自己被吴铭纠缠,任氏抬头间望见酒楼窗口的李从璟,那一刻,她确实向李从璟投去了求助的眼神,她相信李从璟也瞧见了自己,要不然李从璟为何会一跃而下,来帮自己解围?但若李从璟真是为了自己,他又为何会在事后不理会自己?
说罢,李从璟转身,招呼着李绍斌等人上楼继续饮酒。
听到自己说出口的这句话,现在被李从璟问出来,吴铭羞愤之下,气得喷出一口血来。
“我最讨厌打输了还嘴臭的人。”李从璟淡淡道。他没有面对任何人,但所有人都听明白了他的话。尤其是那些家丁,再没一个人敢动的。
“公子。”任氏这时和她的丫鬟走上前来,向众人施了一礼,“今日多谢诸位郎君解围,小女子铭记于心。”
“娘子,这人好生奇怪,怎么会连姓名都不告诉你呢?”小丫鬟也是纳闷。
见只是这么一个小要求,家丁们哪有不照办的道理,立即纷纷向任氏赔礼道歉,态度还十分认真。这倒是让任氏不好意思起来,不过想起之前被吴铭缠住受的委屈,她也心安理得受了这礼。
“先给人家赔礼道歉,再滚。”李从璟指着任氏道。
从马直众武将这才看清任氏,不由得都被她的美貌惊到,老牛更是失态感叹道:“乖乖,好一个倾国倾城的小美人儿!”
李从璟的攻势还未停止。
但是一切已经完了,李从璟的拳势,无论是力道还是速度,经过一个时间段的蓄积,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度。吴铭的手臂刚因为失去知觉,而松开一分,李从璟的拳头,顺势就撕开了他的防线。
吴铭倒也识时务,挣开家丁,向任氏一抱拳。然后回头恶狠狠盯着李从璟,道:“小子,你狠!可你有胆等着,让本公子叫人来再比划吗?!”
平心而论,李从璟从来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他知道仁慈是什么,但从不会滥用仁慈,或者说李从璟是一个快意恩仇的人,会更加准确一些。
吴铭不说话,这并不能让李从璟心中已经燃烧起来的火焰平息,他冷笑一声,又道:“你现在告诉我,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李从璟停下手,转过头看了李绍斌一眼,又看看周围看他如见鬼神的群众,站起身,扰扰头道:“进入状态了,不好意思。”
即使任氏自小聪慧,也不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
李从璟等人看着吴铭等人狼狈而走,不由得哈哈大笑,心中觉得无比畅快。
当吴铭拼命恢复视野后,他首先看到的,就是虎豹一般的李从璟。
再者,男人是视觉动物,面对太漂亮的女人,只要那女人不是太不堪或者与自己性格不合,纠缠之下男人很难能做到不动心的。眼下境遇,唯有不沾因果,才能免去诸多麻烦。
这厮是谁?怎么之前从未见过?
说着,不等吴铭反唇相讥,李从璟又道:“不过,今夜我等兄弟在此吃酒,你若敢来,我不妨再教教你怎么做人。”
李从璟却摇摇头,道:“你们算哪门子的东西,你们道歉有什么用?我说得是他,吴铭。”
这厮竟然知道吴铭的身份,那他怎么还敢下如此狠手?
吴铭只觉脑袋如遭雷击,意识在一刹那完全空白,身子也是去了知觉,像一旁栽倒而去!
任氏再次谢过众人,这便看向李从璟,柔声道:“公子之恩,唯有来日再报,不知可否赐下姓名?”
李从璟回到吴铭身旁,蹲在地上,一把揪住吴铭的衣领,将面无人样的吴铭提起来,冷淡道:“你先前不是笑得很开心吗?你再笑一个给我看看,笑啊!”
在李从璟雪崩一般的攻势下,吴铭节节败退,此时,他已经双臂发麻,渐渐失去了知觉。内心里的愤怒不甘和屈辱,更在进一步折磨着他。
于是李从璟道:“不曾图报,便没有施恩。小娘子不必挂怀。此乃是非之地,小娘子还是快些离开吧。”
“哦?”李从璟眉头一挑,身影一闪,到了那家丁面前,接着一脚踢出,正中那家丁小腹。家丁惨叫一声,身子飞起,直接“噗通”一声掉到了河里。
再者李从璟也知道,他虽然杀伐果断冷酷铁血,但内里实际上是至情至性之人,一旦动心便没那么容易脱身……到这个时代十一年了,还对后世那女孩念念不忘就是明证。
“以后一定不要跟璟哥儿切磋,不管他以什么理由……”从马直武将们相互看看,都从对方眼神中读到了这句话。
李绍斌瞧见围观群众的脸色,轻咳两声,不得不走到李从璟身后,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他动作小心翼翼,似乎是怕李从璟会跳起来跟他过招一般,“璟哥儿,差不多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李从璟一击得手,就是得势不饶人,吴铭被击倒之后,他顺势骑上吴铭的小腹,双拳如电,交替轰向吴铭的脑袋!
“没本事还装大爷,操!”李从璟一把丢开吴铭,“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