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
“望月优”
九抬起眸来看向对方。
这周围只有他们两个,而望月优也出乎意料地看到了九眼底的不安和局促。
“首领,您这是”
“我感到胸闷。”
九又一次低下了头。
她默默地注视着雪地。
雪地上,被飞灰融化的雪地不规则地反射着火光。
“我感到迷茫、绝望。”
一株自雪地里挣扎而出的白色小草,顷刻间便化作枯焦。
“你说我们这样去利用,利用塔露拉,利用其他自己人,利用这本不该被任何人利用的一切,然后最终的目的是反过来被别人利用”
“——前已无通路,后不见归途。”
望月优拔下自己pp19“勇士”的弹匣,拉开拉机柄将那一发哥伦比亚产919mm 7n30源石蚀刻弹握在手中,然后又瞄准天空空放。
检铳。
他将30发双排直列弹匣抱在怀中,然后将那一颗7n30挂在挂饰槽上。
“说实话我也一样不知所措。”
望月优盯着那一颗7n30源石蚀刻弹,开口道。
“整合运动已经失败过一次,但可惜的是,我们能从中总结的政治经验,少之又少。
“我们又能干什么呢?这片大陆没有容忍感染者的空间,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二人就这么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都害怕对方突然说出一些什么话,又都害怕对方不说话。
“我并非什么英雄,可以关键时刻扛大旗,没有谢尔盖大队长的意志和精神,没有大尉的实力,一发枪子就可以轻易要了我的命,一个简单的缝线,我甚至需要一个月时间才能学会。
“但,每次战役我也会冲在队伍最前方,因为对于我而言,扣动铳械的扳机,比进行复杂的弩械操作轻松得多。”
沃尔珀抬起头来。
“我喜欢的就是这股氛围,这股环境,互相帮助,互相鼓励,互相扶持,只是因为一名底层感染者的贪婪,贪婪的想要永远活在这氛围当中。
“万幸的是,我们策划的袭击成功了。
“现在大家聚在一起,或者这份时间十分的短暂,毕竟那群感染者纠察队还在四处搜查,后续的行动依然会有同胞们不断牺牲——我也一样。
“我自问十分胆小怕死,不过比起死亡,更害怕的是无尽的折磨。所以我喜欢随身携带一发子弹,当陷入绝境之时,这发子弹会毫不犹豫的对准自己。”
九微微挥动手中的槊。
几棵草种从地面上长了出来。
“这片大地没有人是天生的英雄,我也一样。
“我们不过是一名最普通的感染者,趋利避害也是动物的本能。
“我不强求你什么,但有什么事,欢迎找我。
“我不敢保证百分百可以解决你们的问题,但我保证每一件事我会尽力而为。
“只要——您别憋着不说。”
九抬起头来,看向同时抬起头来的望月优。
“谁言前方无路走,所行之处皆为路,若没有希望,我将尽我所能的引导你们前进,当我倒在冲锋路上,不必为我停留,踏着我的尸体继续发起冲锋,带着死去的同胞们的意志和希望继续前进。
“这无疑是一个糟糕透的时代,但既然我这样平凡的普通感染者现在都可以站在舞台的中央,那么在坐的各位所绽放的光辉肯定比我更加闪耀,我坚信这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