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先是有点慌张，反应过来后，扔下手上的簸箕，大步迈过来：“你个死丫头！出息了啊？敢这么跟你妈说话？我告诉你，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还有脸回来？你给这个家丢的脸还少吗？
你怎么有脸继续活下去的？从小就勾引老男人，好不容易供养到初中毕业，让你嫁给好人家你不要，自己跑出去，还不是被包养的命！”
伸手连挥了几下，被商别离躲过去，又是一阵难听的咒骂声，高亢刺耳，眼神凶狠，嘴唇带着不知名的白沫，脚下跺得十分响亮，惊得鸡飞狗跳。
商别离冷眼看着她这副丑恶作态，“好人家？那男人都能当我爸了，离婚几次，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我去当后妈，这也叫好人家？”
“呸！你以为你多干净？八九岁不就勾引人了，俺们老商家的脸都被你丢干净了！”
嗓门很大，门口渐渐聚集了邻居村民，对院子里的情况指指点点。
“我劝你说话干净点，我再问你，村长爷爷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门外突然哗地一声，议论声更大了起来。
“什么意思？老李根不是猝死吗？”
“什么猝死？被这个女人气死的呗！说老李根和自己女儿有龌龊！呸！老子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男人脸上还有几分义愤填膺，仿佛正气凛然。
“草，我就说，老村长这几年身体还算不错，家里条件又好起来，怎么会突然猝死，原来又是这个惹是生非的女人！建华娶了她真是倒了血霉！”
“嗤！蛇鼠一窝，你以为她男人好到哪去？”
……
听到外面的议论，陈丽脑子懵懵的，下意识想找自家男人，才想起来男人早上去县里了。
“你明知道村长爷爷心脏不好，你还恶意诽谤，气得他心脏病发。”商别离语气渐冷，语速也变快，“你是故意的，他知道你们的秘密，你一直在找办法想要让他闭嘴，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不，不是，我，我没想他死的，他，我不知道说两句他，他就死了，跟俺没关系，是，是建华的主意！”
“呵呵，就算是他的主意，他是主谋，你就是主犯，你俩都逃不了干系！”商别离一点点逼近了陈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仿若地狱寻仇的恶鬼一般，生冷又骇人：“血债血偿。”
“啊——不，不可能，我，我没害死他，我，我就是，拿了点钱，说了几句话而已！”
面色恐惧，声音也小，外面看戏的人面面相觑。
“那你知不知道这几句话会造成什么后果？可曾想过我？”商别离面上沉痛又哀伤。
陈丽这时又清醒了几分，得意地笑道：“想过你？当然想到你，巴不得你死，可惜你命大，每次都没事。”
她笑得有些狰狞，“夏天那会，我让老头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你知道为什么吗？”她走开了几步，突然变得自信起来，仿佛指点江山的皇帝一般。
“因为，俺们想让你嫁人，卖点钱，就像初中那次。但是你拒绝了，你竟然没回来！当时俺们就巴不得你死。”
“为什么……我，我也是你们的孩子啊，为什么从小就对我不管不问，我从小听话，做家务，就是想让你们看到我、对我好点，为什么……”
商别离脚步踉跄几下，神色悲恸，自怜中又带着无法理解。
“为什么？”陈丽突然哈哈大笑，“因为，你是他和那个女人的孩子！要不是建华留着你，你早就在逃难路上被俺们扔了！”
她一时得意忘形，声音变大，门外的人全听了去，不少人脸色骤变，短暂的惊讶过后，是看好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