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够快了……”
因为,再也没有以后了。
他知道,这丫头怕黑。
小三七这会儿撅着小嘴,心里正不舒服呢。
当客厅里的几个人瞧到挺着个大肚子的连翘进来时,都愣住了。
她上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事实上,连翘这样的女人,是绝对有资本让这些青春萌动的小丫头心生羡慕的。她自身条件好就不说,最主要的是还嫁了一个各方面条件都顶尖儿的老公,还有一个那么好的家庭,什么狗尿运都走到她那一堆儿了,谁瞧着不稀罕啊?
连爸没有停留,安慰了女儿几句,看着她进了屋子,垂着头转身走了。
白了她一眼,三七再次鄙夷地问:“姑姑,有那么好笑么?”
迟疑半秒,或者半秒都没有迟疑,小久姑娘就爬上了他宽阔的后背。
“我妈她,过世了……”
当然,不是因为她的大肚子愣住的,而是因为她脸上的表情,两只哭得像桃子似的的眼睛,有些苍白的脸色一看就是有问题。表情可以伪装,但这种实质的脸色是想伪装也不行的。是不是悲伤了,是不是难过了,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狡黠地咧着小嘴儿,三七小丫头凑过脑袋就对着她咬耳朵,刚开始旁边的人还能听到她嘴里说着某流行玩具的名字,到后面,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几乎大家都听不见了。
一个多小时后……
她慢腾腾地爬起床来,捧着肚子走到了沈老太太的房间,站在门口,她轻轻叩了叩门儿。
突然知道纳兰女士的死讯,她的心情波动,的确较大。
挑了挑眉,小久就知道这丫头要敲诈。
“呃……你是说我爸吧?”三七喘了口气,脸不红心不跳的赞扬起老爸来。
一句话,就将孙子的臭毛病全推到了儿子的身上。
“小姐,时间差不多了吧?有没有五分钟。”
沈老太太比较有心,马上就让人去厨房安排晚上的饭菜简单清淡一点。
又唠叨了好几句,老太太才带着司机慢吞吞地走了——
而是……
见她心又急,人又走得不快,谢铭诚索性蹲下身来。
“啐!我老么?不过……可惜了,我也没办过这事儿,一窍不通,找婚庆公司吧,什么事儿都给你弄得妥贴,哪需要自个儿瞎忙活啊。”
所以,他们把婚礼定在了开年的元宵节。
虽然自己没办喜事,但连翘听着觉得也挺开心的。
放下书,她连洗漱都省了,直接就躺倒在床上,甚至都不敢再胡乱动弹。
笑的确是件好事儿,不仅能促进体内的安多芬分泌物增高,还能放松身体,促进心脏血液循环,还能让人心情愉悦,调理和改善情绪。
“不要舍近求远,先彻底搜查医院,人说不定还在医院里……”
“我知道啊,呵呵……妹子,我有点儿困了,想先休息一下,我帮我看着液体啊。”
然后,短暂地沉寂了几秒。
停好车,站在黑洞洞的医院大门口,吓了一大跳。转眸过去,她望向门口值班的保安,一脸狐疑。
小护士也傻呆了,怔怔看着面前被拨掉的针头,还有现场留下的输液袋,她压根儿就摸不着头脑。
奇怪的是,刚才她还觉得了无睡意呢,这不过就两三分钟的时间,她的眼皮儿就越来越沉。
回到景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景里的大客厅里挺热闹的。
说完,她惦着脚举起手,就在那透明的输液管上用中指不轻不重地弹动起来,将那些气泡压下去。
老太太年纪大了,别把她给弄出毛病来,那才是真正的罪过,躺在床头轻笑道:“妈,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这儿有人看着,没事儿的。”
她不能被打败,不能颓废,她还要为了治疗火哥的眼睛较劲儿呢……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她姑是猪呗!不好笑的玩笑也笑得欢!
两分钟后……
一路上,两父女同样的心情沉重,心里念着的也是同一个女人,对视良久,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玉米棒子,有什么好笑的啊?”一直闷着头的三七突然接嘴鄙视说。
小久挺想调节一下这份低潮的气氛。
“你说什么?!”小久姑娘咬牙切齿,她难得发怒,一发怒的时候,那气势还是有些骇人:“她是个孕妇,她怀着七个月的身孕呢,她会自己走掉?!”
“哟,这小柳,输液管儿都起水气泡了……我给弹一下。”
现在火哥不在家,她更加不敢担误。要真出啥事儿,她可怎么向他交待呢,他想要儿子都想疯了。
三七小美妞已经从幼儿园接回来了,在屋子里嬉皮笑脸的上跳下窜着,一会儿拿着玩具枪,一会儿拿个飞行玩具,像只花果山下来的小猴子似的。
所以,姥姥死了,她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