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的邢爷言语间很high,或者说又孟浪又生猛,和他平日里拘谨严肃的样子大相径庭,要是他的部下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绝对得活活吓傻不可。
黑夜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在笑。
“没办法,我这粗人,到处都硬。”
指尖,轻轻抚上她纤细的眉梢。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她的习字本上,已经画起了人小儿来。一个长相凶恶还挥舞着大拳头的大叔,咧着一张血盆似的大嘴巴,样子极其骇人在吼着‘要你小命,休想逃’。大叔的嘴边儿,一个小姑娘身体呈数倍缩小状,在逃命似的奔跑,头顶上冒出两个蚯蚓似的字——救命!
现在,外面哗啦啦的大雨声,让她心里像掉了根儿弦似的。
再残忍的世道,也会有走狗屎运的时候。
“傻丫,老子没喝醉,你瞧我的样子像醉的?”
她又怎么好意思让他看啊!
掀了掀好看的唇角,邢爷缓缓拉近她的身体,将她调整到更舒服的位置,怜惜的样子像抱着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干得最英明的事儿,就是当初果断地将她从那个十字路口将她掳了回来。
只不过,他既然是带着欲望的吻,也并不十分急切,反而极有耐心地温柔地吻她。
心满意足地抱紧了她,邢爷俯下头去,低低失笑一声,咬住了她软软的耳垂,一字一顿说得慎重。
情欲这东西,不管男女,一旦尝过滋味儿便会难以自拔,时时回味着再来一盘儿,谢大队长当然也不会例外。
练了一辈子的功夫,每每在他面前只剩下装乖讨巧这一招儿。
看着怀里的女人,面若三月初桃带着雨,胸口因抽泣而不断起伏的弧线格外得诱人,脑袋不听使唤便回放起了昨晚上她白白软软的身体在自己身下绽放开来的美好。
轻轻嗯了一声,邢爷迷迷糊糊地冒了一句,“我媳妇儿真好。”
他记得她的眼泪,更记得是多么艰难才得到她的,那样的撕裂,她肯定是受伤了。现在想想,他忍不住自责,自己真是又没有经验,又蠢又笨,昨晚上就应该趁她睡着了检查一下的。
这扇窗户,正对着天鹰大队的训练场。她觉着谢铭诚选择这个做卧室的原因也是为了自个儿方便查看战士的训练情况吧。
昨晚上,暴雨,夜色,她和谢铭诚……
又好气又好笑,连翘瞪着不停扁嘴装可怜的小丫头,状若无奈地说,“不是妈不帮你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的决定,我也没办法。”
“哥,哥,你别这样……小心我的肚子……儿子……咱儿子……”
稍稍一挪动身体,她便下意识地低低闷呼了一声儿。
声儿,有点颤。
如果红刺要去抗洪,火哥会不会也去第一线?
疼么,疼得要命好吧?
铺天盖地的雨,战友们扛着沙石袋,手牵着手站在大堤上,用人墙堵住洪水,用人墙搭成了浮桥让老百姓从他们的肩膀上踏过去。
“靠!丫的,混蛋!”
其实,私心里,他有一种很邪恶的想法,他想把她藏起来,不想让她的美,让任何人看见。
他听不到口令声了。
好苗儿不用压。
这些,那些,还有那些……竟然一丝不落的全部往她脑海里涌。
她,只属于他谢铭诚的。
上次眼睁睁看他离开,她连道别都没有来得及说,然后那样撕心裂肺的等待时,她后悔得钻心。
虽然他俩发生过那种关系,可是毕竟才第一次,现在大白天的,要让她将自己都没瞧过的地方,暴露在男人的面前,不如拿把刀把她砍了。
她白皙小巧的一双脚轻轻踏在上面,跑得竟然反常的快速,在这样的奔跑中,腿间甚至还在隐隐作疼。
“醉鬼,等你明儿醒了再慢慢收拾你。”
这话还真不假。
“邢烈火,你别开玩笑了,赶紧放我下来。”
很快便穿好了他新买的衣服,她爬下床来的时候,觉得自个儿双条腿像被灌了铅一般,又酸又软,而身体隐密处被他狠狠爱过的疼痛更是明显。
这么一说,连翘也不好说什么,火哥平时能避开的应酬一般都不会去的。
为什么不抱抱他,和他说一声道别?
当然,更英明的就是二话不说和她结了婚,将她拴牢。
话一说完,她又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快点儿去洗澡了,满身都是酒气!”
很简单的款式,没有什么点辍,手轻轻触上去,摩挲着那质地,柔软,贴心,正如那个男人给她的关爱一样,细心得犹如一股涓涓细流渗入心底。
好像依稀之间,她又回到了部队,耳朵里听见了战士们在雨声中山呼海啸一般的口号声。
“谢铭诚,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一点都不喜欢,知道我疼还欺负我。”
没想到老妈会表扬自己,三七小美妞儿有一种总算找到了共鸣人和知音的感觉,使劲儿搂着老妈的脖子便撒娇似的撅着嘴唇,说得大言不惭。
这是第一意识,然后再无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