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首长!”小武同志敬了个礼,心里苦得堪比白毛女儿!
“小久,不准动啊,可能会有点儿疼!”
说了两个我字,却又说不出来下文。
缩了缩脖子,她可怜兮兮地吸着鼻子,又委屈又怨怼地望向老妈赌气似的说。
见状,连翘心里有些堵了,赶紧吩咐将她俩往医院送去。
“我……我……”
又笑着唠了几句,连翘就挂断了电话,然而把还湿漉着身体,垂着小手站在旁边不敢吱声儿的三七小美妞给拽了过来。
好在,邢爷和大武在临走之前又交待了他一句,“要学游泳,就得先学会尊重老师。小武,你该怎么教就怎么教,别怕她吃苦,学会为止!”
这小丫头心眼儿其实并不坏,就是太过嫉恶如仇了,这到蛮像小时候的她,身上到处都带着刺人的棱角,谁惹到谁倒霉。
脱掉她的高跟鞋和袜子,她白皙光洁的小脚板就那么落入了他粗糙的大手中。
邢婉原本就是蹲着身的,虽然她是小孩子力气不大,可是这样的姿势被小丫头这么一拽——
报仇啊!
“嫂子好!”
仔细一问,哭笑不得!
一路的欢声笑语,很快便到了解放军总医院。
“呵呵。”程大夫也跟着笑了几声儿,然而又敛紧了笑容,板着脸很严肃地继续说:“不过,他这条命啊,是好不容易才捡回来的,这要换了其他人早就没命了。记住,他必须得好好调养,要不然落下什么病根,后悔可就来不及了,不能逞一时英雄!”
谢铭诚走得比较缓慢,走到卧室里,很轻地将她放到床沿上坐好,然后一边儿蹲下身来脱她的鞋,一边儿仔细地观察着她微微的脚踝,老实地回答着:“我不是军人嘛,吃苦挺正常的!你别管我了,我瞧瞧你的脚有没有扭到!”
清了清嗓子,邢小久知道这男人是个木头,她不找话题又得僵下去。
当然,他不是要去做饭,而是从冰箱里取了块附着上面的冰下来,又找了张毛巾包好回到了卧室。然而再次蹲到她的身边儿,小声儿哄着,不对,更严格来说有点儿像在对部队里的士兵下着命令似的。
好吧,小丫头老实了几分钟后,不再缠着连翘了,转而缠上了正准备去部队的老爸,要小武教她学游泳。
“老妈,我要淹死了,淹死了……记得帮我报仇……钱天纵……报仇啊……”
他要干嘛!?
为啥呢?
寓意,爱你一生一世。
这种对话,全都是费话!
挠着头皮,他把脑子都绕弯了,终于想到一个借口,“报告首长,我今儿上午要去药监局,拿那天的药物监测结果!”
高干病房么,就是这点儿好,什么东西都是应有尽有,他记得刚才瞟到一眼儿,厨房里有冰箱。
转得太急,脚拐得太急,心里太急,终于让她成了伤员!
苦逼的事儿是,她,也是不会游泳的!
还有一件最主要,老爹手里有枪杆子啊,三七最喜欢做事儿,就是周末像个尾巴似的跟着她老爹去部队玩了。
“谢谢陈叔叔。”邢小久礼貌地点头,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失态。
“哦,你真厉害——”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她,无意中就这么说了一句特别没有水准的话,说出口又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这话她说得极低,而他听见后,唇边就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来,那笑容刻在他黑瘦了不少的俊朗大脸上,显得特别的好看。
有趣的亲子互动,听得连翘心里暖融融的!
到了总医院后,他已经到各个医房各种科室到处转悠了一圈儿下来了,到了这个时候他才顾得上谢铭诚的手术。
“今儿我先给你用冰敷敷,明儿再用热水敷,会好得很快!”
心里觉得这女儿鬼主意太正,连翘忍不住轻斥:“玩玩,有你这么玩的啊,要是把人给玩儿死了,看你爷爷不掐死你!”
“谢铭诚——”
等人走远了,她想了想还是给火哥打了个电话,把这事儿从头到尾给说了一遍。
谢铭诚……
但是此刻,在她听来,它们却比汉语言里任何的华丽词藻都要动听无数倍。
“女娃子就是蛮娇气,要是我部队里的兵,咔嚓,咔嚓,一扭一扯,完事儿!”
听了他言之凿凿的话,邢小久心底里那块儿最柔软的角落,像有片儿羽毛在轻轻地撩动似的,被他大手轻揉着的脚踝,真的就没有那么疼了,接着,未加思索的她便脱口而出。
于是乎,这位在商场上虽谈上横扫和笑傲,但怎么着也算是个人物的女人,京都商界的女性佼佼者害羞了。
反正嫁给谢铭诚也是早晚的事儿不是?
直起身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蹲久了,他的身体晃了晃,邢小久正打算扶他,却见他摆了摆手示意她坐,才又慢腾腾地走过去打开了病房的门儿。
脸色白了白,护士小姐不敢说话了。
看着小护士又匆匆跑进去的背影,和再次关闭的手术室推门儿,她焦躁万分却也只能喃喃自语。
在这枯坐了几个小时,她的手脚早就麻木了,好不容易靠着医院的墙壁才稳住了身体。
闻言,连翘和邢烈火对视一眼,闷闷地憋着吸了一口气,最后,实在忍不住还是哈哈狂笑了起来!
车停稳后,一家人就提着食盒下了车,然而,一转头,就见到旁边刚好停下来的另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