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个字,对所有等待手术病人的家属来说,无疑都是最动听的。
忍俊不禁的连翘,好说歹说终于让她明白了孕妇与游泳之间不太和谐的关系。
谢铭诚任务受伤这事儿,没有人告诉他年迈的父母,而他也没有其他亲人在京都,除了战友,他就剩下一个邢小久了。
一来因为他俩是老爸的近兵,接触的时间最多,受她荼毒的机会最大;二来因为俩兄弟长得特别像,这让三七最喜欢逮着他俩玩猜猜看的游戏了。
好吧,三七小美妞其实是挺有天赋的一个孩子。在被小武狠狠地蹂躏了接近两个小时之后,她已经能够在水里用几个狗刨式到处串动了。然而,她声嘶力竭的喊声儿都没有减退半分,震耳欲聋地敲在景里的院子里。
对她来说,这可不仅仅只是一台单纯的取弹手术,这手术的份量太重了!重得甚至关乎了她一辈子的幸福。
“很疼是吧?小久,别哭啊,我给你瞅瞅,头比较痛,还是脚比较痛?!”
她真真儿的就只是想捉弄捉弄,哪里会想到把人给淹成那样儿?
公司的事儿,也被她暂时抛到了一边儿,将整整一周的工作都交给了别人去处理。
忐忑的,羞涩的,惶恐的,心里时时都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
果然,三七小美妞愣住了。
距离越近,邢小久脑子里越乱,乱得心脏快要跳得飞出来了,神经绷得越发紧张,紧得整个身子都有些发颤……
心,骤然跳得更加厉害了!
阿弥陀佛!手术室外的邢小久,只能将所以的希望都交给不知道住在哪里的神仙了!
眼眶湿润润的,邢小久轻轻地扶着谢铭诚走得极慢,两个人相互依偎着跟着护士小姐的后面往手术室走去。
“手术有危险么?”邢小久紧张地问。
翻了翻白眼儿,连翘对这个女儿无比纠结,忍不住斥责:“瞧你个臭屁的劲儿,你几岁啊,动不动就嫁嫁嫁的!人家还指不定能瞧上你呢,又横又霸道!”
然而,她也不会游泳。
慌乱和闪躲间,她想看看他的伤势,却在转身时一不小心将自己的脑袋‘咣当’一声儿就撞在了窗户上,本来那窗户就有些晃动,这么弹回来,直撞得她眼冒金星,泪水都差点儿掉了出来。
偏偏。这小丫头还拽着她的头发就不放,有那么一刹那,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淹死了。
游泳池因为其独特的私密性,离景里的外层警卫距离较远,而小武刚才又走开了,再赶回到这儿需要一个时间。
“谢铭诚!”
“呵呵,他是牛犊子。”
“这就对了呗!”
眼圈儿红红的,三七小美妞儿这会儿也知道自个儿闯大祸了。
“嗯,好的,不客气!”
这话到也有点儿道理哦?!
“哦,你忍着点儿,我再轻点……”
这话让邢小久有些诧异。
邢小久咬着下唇,红着眼圈点头。心里却知道,大哥这句话里,至少有一半都是安慰她的!
战士嘿嘿笑着又坐了下来,对她似乎颇为尊敬。
二话不说,他拦腰就抱住她往卧室里走。
“好的,程叔叔慢走!”
大声这么说着,谢铭诚继续给她冰敷着,不时抬头凝神望她。不经意就发现她蓄满水雾的双眼里越发的朦胧了,而那挂着泪水的长翘睫毛一眨一眨的,让人疼惜得不行。
哪怕她不是一个好人,但绝对是一个好母亲,扑腾着扑腾着竟让她抓住了邢婉不断下沉的胳膊,不停的往上顶!
于是,板着脸蛮严肃地说:“那啥,你不用去了,一会儿我给打个电话确认就行!”
说完又轻笑了一声儿,她等待了几个小时的阴霾被这句玩笑话给冲淡了不少。
好看,善良。
“那好,我扶着你!”
今儿的天格外的灿烂,当然,太阳也就特别的毒辣,炙烤在大地上弄得人火蹭蹭的!
“爷爷可疼我了,才舍不得掐死我。”不服气地抬起小脑袋,三七小美妞撇着小嘴巴爆出一句让连翘始料未及的话来,“谁让她们俩是坏女人!”
“嗯,我在。”小久握着他的手,总是用无比温柔地笑望着他,“再睡一会儿。”
要不怎么说呢?爱情的力量无穷大,果真能让人克制一切困难,能人所不能,疼痛什么的都是浮云罢了!
“真不用!”
“出息点儿!”低声吼着妹妹,邢爷的目光满是坚定,将她的泪花儿给活活逼退了回去:“谢铭诚这人吧,典型的皮糙肉厚型,这种小手术,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
叫小红的护士不太耐烦地挥开她的手。
瞪着溜圆眼睛的护士小姐,一进门就将视线落到坐在那儿的女人身上,很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说话的态度更加不好。
等待手术的过程无疑是漫长而痛苦的,那时间就像是中了蠕虫病毒似的,走得忒缓慢。
然后,他就再次闭上了眼睛睡觉。
“错就错在我对敌估计不足,不知道她俩这么脆……不经事儿,不经吓……”
你急,嘿,它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