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邢婉没有动弹,也没有回应。自从上次她被连翘警告后,现在在景里走路都小心翼翼地,尤其是她又怀了邢家的龙子龙孙后,她哪怕在心里诅咒了一万遍,却半点儿也不敢再招惹她。
每每这种时候,邢小久都会想到在他离开京都前的那个晚上,喝醉了酒的自己在他那间宿舍里发生的糗事儿。这让她怎么都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而视线,始终都落在自己不断来回交缠的十根手指头上。心里,明明就是喜悦的,却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像是一夕之间就回到了她十八岁时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后面的呼救声是真的,他也不想真的闹出人命!
被她缠得无奈,最后邢爷也只有对着女儿举手投降。
“好的,遵命,我的首长大人!”
脸红了!三个字形容!
八一建军节的第三天,是周六。
没法儿,邢婉只能讪讪地笑着答应了三七,到底她也不过一小孩儿罢了。
不知道他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这台手术进行了很长,等手术室的灯光终于熄灭时,天儿,早就已经大亮了。
见她抹泪,那护士小姐眉头蹙得更紧了,似乎对她痛恨万分:“哭,哭什么哭啊!院长找过来的外科主刀医生已经到了,让我过来通知,准确马上手术了!”
“谢谢程叔叔!”邢小久又是喜悦又是酸涩。
“当然会啊,咱部队的训练,跌打损伤什么的那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别说,这个男人,是真老实!
“谢铭诚,咱俩以后都不要客气。”
老实说,连翘刚才也是慌了一懂,知道女儿会那么几招小狗刨刨,但到底是不放心的。然而,正当她满脸惊慌地要往下跳的时候,却见到三七猛给她眨眼睛。
见她又撞到头又摸脚的狼狈,泪珠子不停在眼眶里打转又强忍着不让她掉下来那种无助的样子,谢铭诚心疼得都不行了。
当然,他这么说是为了让邢小久安心的。
“好。”
脸红得像苹果似的,八个字形容!
“算了,谢铭诚!你的身体要紧!”
她能说是想你想的么?怎么好意思!
和她交待了几句,邢烈火看了看时间,直接就去了部队。
心里一喜,小武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头,再次并腿儿敬礼。
“说,错哪儿了!”
当然,这是邢小久的观点。
“是的,我是主刀,这位是你的?”
“谢铭诚,我,我……你还好吗?有没有哪儿受伤了?”
谢铭诚皱着眉反问:“你看我这样子,需要推车吗?”
进门之前,他回过头来笑着望她。
之前风雨雷电的袭击,再加上不小心撞上的尴尬一幕让邢小久的心脏一直处处悬停的紧张状态,落又落下来,长长地深吸了好几口气儿,还是不敢动弹。
当然,她不需要特别说明,生了小恶魔的老爹也知道这事儿有连三七女士的份儿,不过,他只是说了三个字‘知道了’,对此事就没有了下文。
“呵!”想到这儿,她突然又笑了起来,“火哥,既然如此,咱还按原计划呗。我刚才给卓大美人儿打了个电话,说我特别喜欢她送来的那种日本百合,然而问她哪儿买的……她没说地方儿,只说会每天差人送过来,你得准备好哦!”
这场景不由得让她想起了当初火哥教她游泳的情景。
但是此时此刻,没有时间让她多做考虑,哪怕心弦紧张得都快要绷断了,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铭诚慢慢地走进了手术室。
“喂,啥时候了有心思搞这事儿?我说那位上校,你不要命了啊?”
“好……轻点!”
小武心里苦啊!
“滚蛋!要依我的,哪儿有那么麻烦,直接……”
其实吧,她这么小点的孩子,做这事儿的时候也不过就是恶作剧心理罢了,她按自己的逻辑,觉得她在水里那么挣扎都没有沉下去,不过就是呛几口水,难受难受罢了。
“是不是很痛?我给你正一正!”
“救命……你放开我……”邢婉被池水呛得脑子迷糊了,那种仿若灭顶般的窒息感让她有种接近死亡的感觉。
为什么,日思夜晚的男人到了自己的跟前儿了,她反而会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呢?
狂晕!
忽然间,耳边传来男人闷闷地‘咝’声,像是忍着疼痛的那种轻唤。
等叫完了邢婉,她又涎着脸对小武说:“小武叔叔,我要喝西瓜汁,鲜榨的……你去帮我拿吧,谢谢你喽!”
话题一转,他接着岔到了其它地方去了。
不由自主地放柔了声音,她伸出手去就拽着三七上楼,边走边说:“行了,这事儿就这样儿,你去洗个热水澡。等你爸回来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不过可以想象,卓云熙但凡聪明一点儿,也不可能干那么蠢的事儿,把自己给套进去!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贱人有多凶!”
这任务,绝对不是一个好活计。
心里无比委屈,邢婉小声用只有柳眉听到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