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晌,邢爷才又转回了刚才的话题。
“快发信号弹,告诉队长,找到位置了!”
“邢烈火——说话!”
“你哥刚打电话说的,在解放军总医院,刚刚送到的!”
透过那扇窗户,她突然看到黑暗的天空中一道闪电迅速袭来……
问明了火哥地方儿,连翘挂掉电话后抹了抹眼泪,无法再停留半秒,穿着睡衣几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邢小久的房间里跑去,甚至连翘医嘱都忘了。
虽然他相信周益,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可赌不起,和卓云熙这个女人沾上关系的东西,还是不要碰为妙。
越想就越委屈,越说脑子里的画面感就越强,俨然已经有一个大灰狼恶狼狼地扑倒那颗青葱水嫩小白兔的旖旎剧情上演了。
“还有,航空雷达侦察显示……坐标准确无误……是他们……连翘,绝对是他们,幸好我们没有放弃……”
这,又让她抱着一丝希望在等待。
“那……邢师兄,那我们就先走了,嫂子你也要多注意休息,改天我再来讨扰!”
答案是,等待,只有静静地等待!
不仅仅是谎话,假话也是同样的,有时候在人的心底刻意地反复强调几数遍之后,哪怕自己明明知道它的真实性,也会忍不住生出醋酸味儿来。
情不自禁地搂紧了她,他就像吻不够似的折腾起来,从一开始的浅尝辄止到失去理智般大力地吸吮,将灵活的舌尖在她口腔里横冲直撞地刺探了一会儿,又像想到什么似的慢慢地柔和下来,彼此的舌尖儿缠绵在一起。
“你说呢,我能放过她么?”邢爷眸色一沉,说话间那冷冽的余光扫过来,让连翘都吓了一跳。
唉!女人啦!
“你谁啊?你是我老婆!”
对,嫂子说得对,她要冷静点儿。
她的死不回头,终将使自己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真的吗?他回来了……人在哪儿?”
有句话说,谎话说了一百遍就会成真的。
她想,也许他只是在执行什么特殊的任务,就像大哥说的那样,他只是执行任务,迟早要回来的!
拼命地摇着头,这怀孕的女人啊,神经本来就有些敏感多疑,何况对卓云熙这个女人也有些发瘆,再加上六年前的往事,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等到房门再次合上,连翘忍不住爆笑出声,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后,又轻轻摇了摇头,学着古人的样子感叹道。
哗,又不小心将她养的水仙给弄翻在地,那水洒了一地,还将她身上的睡衣和拖鞋都弄得湿湿的。
见到她的美貌,像苍蝇一样扑过来的男人比较多,即便不扑的,不过也是矫情摆了。
当然,那个关于抚恤金的方案暂时就不用研究了,至于八一庆典基本是年年都搞得那些项目,也没有什么新鲜的花样儿,当时他从会议上离开后,就让副政委继续在那儿主持会议了,会议内容报上来他批了就完事。
“火哥,你把那百合花拿来我瞅瞅!”
“致电范铁,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弄回来!”
她有些害怕这种场景,多么像恐怖电影里面的情形,而这种情形,一般都是情况不好的预兆。这段时间无休止的等待和失望,让她遇事儿就不敢往好的方面想了!
快得她必须要捂住胸口才能控制住,似乎怕它跳得太过疯狂而跑了出来似的,几乎同一时间,她觉得自己的掌心和后背已经是一片温润,那十指手指激动得,不知道先做什么,再做什么了。
拿着话筒的手紧紧地,声音却是绷着硬硬的,一句一句传达着指令——
“多多加派人手,对,对……”
她红着脸瞪他,轻咳了一声。
于他而言,似乎看她一眼,都是多余!
“你啊!冷静点儿,不是笨,是你太激动了!”
“行了,药放那儿,你们走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陡然升起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来。
“来,我和他说!”一把接过通讯参谋手里的无线电话筒,邢爷冷冽的声音听着能让人感觉到六月冰雹在飞,“范铁,不管怎么样,你们都必须把人给我带回来,要不然,你也别再来见我了,自己请辞下连队养猪去!”
幸好没有放弃!
可是为什么搂着他的男人没有半点儿反应?
如雷,捣鼓!
啊!
他将周益给开的药交给了小武,并嘱咐他尽快让人照这样的重新开药过来。说完想了想,又严肃地吩咐说。
听她如此这般,如此那般的说完,火哥猛地抬起头来,蹙了眉。
放开连翘的手,她又捂了捂胸口!
“……”
提着医药箱雅致地杵在房门口,她看了那个一脸冷漠的男人许久,眼神里是恋恋不舍,在临出门之前,似乎还是忍不住了,又憋出一句话来。
目光闪了闪,她轻声儿一笑,“火哥,耳朵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