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身子有些泛寒,连翘又把被子拉到自己身上盖严实,琢磨着自己心里那点苦逼的烦恼!
一听这话,邢爷脸上更加的阴云密布了,黑沉沉的难看得要命。
“不捂被子我会冷的。”
绞尽脑汁地自怨自艾着,她心里老纠结了!
非常规律又显得很客气的三声敲门儿在门口响起,两个人对视一眼,心里都猜测着大概是周益来了。
她平时的话不是很多,也不爱说什么特别中听的话,可对她自己的照顾真的是无微不致,尤其是知道她怀孕以后,丫头,你注意这个啊,丫头,你注意那个啊,这个她来做,那个她来做,就差像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那样儿给她例明了什么都不得碰了。
他何偿不知道她这是在变相的安慰他,鼓励他,同样也是拒绝他,可是,他心里那种钝疼感却怎么着也落不下去。
心里一紧,邢烈火知道,一般没有特别大的事情,是不会直接把电话打到家里的,他赶紧从怀里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是断电了。
当然,他同样还是下意识地愣了几秒。
要说败在这样的男人手里,他也不算怂!
这时候,跟在火哥后面进来的沈老太太听到她这话,也有些着急上火儿,但又反过来笑着安慰她:“丫头,一定会没有的事儿啊,你可千万别着急,妈妈的心情对孩子的健康可是很重要的,你啊,多注意营养和休息,过几天咱就好了。”
想到今儿景里那物资极其丰富的餐桌,连翘胃里还堵着呢。
人家怀个孕吧,好像几天不见,那肚子就跟吹皮球似的胀了起来,再过些日子见到,人家孩子都呱呱落地了,而她自己呢?怀个孕跟受罪似的,胃口也不好了,吃什么就吐什么?而且,肚皮没有吹胀,感冒倒是先来拜访了。
她这个样子,让连翘和老太太都看得直叹气,然而这种事儿,劝了也是白劝,也没有人敢劝,在家里,火哥和翘妹儿都不敢再提半句谢铭诚的名字,就怕触到她崩溃的神经。
“去!”
“呃……吃不下。”
“我知道。”连翘垂下眼睑,想到纳兰女士,心里还是有些酸楚。
等她将话说完,见卓云熙还捧着束花含笑站在那儿,心里冷笑着,脸上还是露了出一抹笑容来礼貌地招呼她。
说白了,他就是一个技术干部,谁他都得罪不起,哪怕明知道这其中的小纠纠……
将冷气开到最低,又觉得有些冷,她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团儿整个地裹进了被子里,就只露出一颗脑袋来,闭着眼睛想事儿,一个人在那儿瞎纠结。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艾擎歪了歪脑袋瞧她,戏谑似的笑容似旧,缓缓地吐了一口烟:“喂,你该不会自做多情,以为我是因为你吧?”
认真地看着她,邢爷似信非信。
“现在舒服多了,早上起来的时候脑子有点发晕,打喷嚏,喉咙痒痒……”即便这时候再不舒服,连翘也不想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儿来,尤其在情敌面前,她微笑着对周益说着症状。
“……”
而邢烈火能够糊弄妹妹的理由只有一条了,那就是告诉她说任务期限是三个月,他这任务还没有完事儿呢,怎么可能回得来?
有热汗,也有冷汗,汗汗里都写满了委屈。
而在m国加州那一段对他来说,短暂而又幸福的时光,在她的心里,不过只是生命里的一场恶梦罢了。
“先进来瞧病吧!”
然而,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笑着转头情意绵绵地望向了邢烈火,问道:“邢师兄,我刚刚在楼下看到沈姨了,不过好像她已经不记得我了!也是哦,那时候我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呵呵,时间过得真快啊!……”
老实说,比起易安然,她的段位又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
“咋了?大总裁,还有啥事要交待啊!”
听到他明显有些低哑的声音,连翘心尖儿微微一颤,沉吟了好几秒,才忽略掉了心里那一抹酸涩,微笑着扬起了眉头。
“妈,我脑子有点晕,好像感冒了……”
“卓医生,请坐吧,沙发上,你随意啊!”
以前有人说不常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来会更加严重,看来这话,果不其然。老实说,她并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孩子,也不是受不了热吃不了苦的人,可是这一不舒服总觉得胸闷气短,弄得整个人心烦意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不敢随便吃药,多烦人啊!
这话,太不讲道理了!
然而,卧室门口,不仅仅有一个周益,还有好大的一个花篮儿。
仅仅只是这样的相处,在艾擎看来,这一刻都是幻觉般的美好。
八一建军节,在这个独属于军人的节日里,不管是什么样儿的军事单位,也不管庆祝活动的隆重程度,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庆祝,大到搞军区的联欢会,小到给战士们加餐。
先瞧病,其它事儿,等下再说!
“小骗子……”
“就楼下那家日,日本人开的。”
“还行吧!嫌浪费你把它都吃掉?”没好气地抬头瞪她,艾擎接过小白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
这天早晨,一大早火哥就走了,说是要在总部主持召开一个连级以上的军官会议,主要就是讨论有关于‘八一建军节’活动的具体安排。
正在收拾办公桌的小白闻言抬头,目光闪了闪,“楼,楼下……”
“哦对了,三七今儿没有来,她上幼儿园呢。”
她很想握一握他的手给他坚强,可是他不能够。
她,都是为了给他生孩子才受这份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