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要邢爷的命么,不管什么话,还有个后辍很显然就是不好的,因此等不及听他再说,就急急追问:“但是什么?”
“都说爱情滋味女人,还真是这么回事啊!瞧着你,还真是长胖了一点儿,看来太子爷把你伺养得蛮不错……”
他这个小骗子,明面上看一肚子坏水儿,其实心尖尖上就只写了两个字——善良。
不过,却没有拿军医撒气。
他在等,尽管心里知道希望已经渺茫了。
她的身体其实是蛮好的,伤风感冒什么的都挺少,这回竟然生病了。
在m国的时候,不管他多么费心心机的细心照顾她们母子,她也从来都没有露出过这么愉快的由心笑容出来。
“邢师兄,你太见外了,我爸和沈姨原本就是极要好的朋友,这些年我爸没有少念叨她,替她过世惋惜。这人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他就更是念叨得厉害了。这人啊,年纪大了,就会特别的念旧,总提起年轻时候的事儿来……”
轻松地耸了耸肩膀,他点燃了一根儿烟,作为一个男人,他不想也不能在她面前露出自己的软弱来。
因为,谢铭诚那边儿,始终沓无信讯。
然而他出口的话,却比他的眼神儿更冷,“我妈什么都不记得了,自然也不会记得卓上将。”
当时在m国听老妈讲些老祖宗的历史来,连翘还不时的想,估计她要早生几百年,也得是个格格,郡主什么的吧!
在她的回忆里,曾经有多少痛苦和纠结的日子,尤其是那个没有火哥的六年,她现在真的不愿意去回忆,因为那种痛苦太过明显。
不管怎么说,八一节,在军内,总归是个极为喜庆的好日子。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她还不仅仅是个笑脸的人,还是一个笑脸的女医生,既便心里再不爽也不能将人给撵走吧。
卓云熙还想再说什么,可是邢爷的目光已经望向了周益。
眼睛一闭,一睁,日子一溜儿,眼看就到了七月的最后一天。
“甭扯这个了!”
“真的?”
淡淡地摇了摇头,连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知道他心里的那层膈应,但那些都是老祖宗的故事了,几百年都过去了,现在还有啥放不开的,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是忍不住说:“都是一家人。”
然而,下一秒,托盘它飞了……
“小家伙,心可真狠啊,跟她妈是一个的没良心,这么久了,电话都不给他艾叔来一个。”艾擎似乎也不以为意,也随着她的话题就扯到了三七的身上,这话听上去像是带着谴责,可那话里的温度,十足是一种家人般的暖。
好大的一束百合花后面,还杵着一个好大的美女。好大的一个美女里面穿着整齐的军装,外面套了件洁净的白大褂,手里还提着个不大不小的医药箱,真精神——
很快他便从思维里回过神来了,眉头轻轻舒展着,看上去没有半点儿的不愉快,然后,伸出手去,就要拿托盘里的那杯咖啡。
爱上一个永远都得不到的女人,还找不到回头的路,他该怎么办?
她不爱他,可是她感激他,对他内疚,这些他又何尝不懂?
将手里的托盘‘蹭’地放置在他桌子上,连翘一屁股坐到他对面儿的椅子上,笑着回骂,“还伺养呢?我又不是畜生,怎么伺养?”
“火哥,我这感冒了,咱们孩子会不会有事儿啊?”
我靠!
她很想过去抱一抱他给他鼓励,可是她不能够。
“爱情,那我走了啊,有空咱再聊,大家都在一个城市,也不是见不着。”
“我问你呢!”
他,是她不愿意伤害的男人。
从她手里接了过来,连翘二话不说就将这些食物一股脑地推到艾擎的面前,努了努嘴,认真地笑着望他的眼睛,当然也瞧见了那里面布满的血丝。
他点了点头,赶紧用卧室里的座机给总部回拨了过去。
邢爷伸手就将冷气关小,又轻轻把她被子拉开一点儿,将她拖了过来,轻轻地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不烧!周益马上就过来了,宝贝儿,你受苦了!”
“废话,难道不是?”
情真意切阵,摆得很到位!
见到火哥端在水里的杯子,听着他温暖又有些潮湿的声音,连翘心里暖融融的舒服,她真想赖进他怀里去……
“喂,我是邢烈火,什么事?”
然而,每每不小心地忆起时,在那段痛苦里,都会有这个男人给她带来的那份温暖。
“越光米?”
将自己的情绪整理好,他才慢吞吞地扶着旋转椅的手把转过身来,目光再望向她的时候,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轻松的朋友式微笑。
好婆婆啊!
他怕自己忍不住就会无理地要求她留下来,或者是想办法强行把她捆了带回m国。
几乎没有犹豫的,他端起了粥就稀里哗啦地喝了个干净,又胃口蛮好地吃了两块儿点心,然而才拍了拍胃轻声笑着说。
被他担忧的目光笼罩着,连翘觉得自己就是一只令人羡慕的幸福鸵鸟,生点儿病什么的,实在太小儿科了。
不是不奉陪,是他不敢奉陪,也奉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