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权少皇狠狠掐住她的人中穴，飞快地抱着她走了出来。
“乖，不要想了，总会水落石出的。”顺着她的头发，权少皇眸底一片阴霾。
每个人都很安静，除了唐瑜。
过世了是什么意思，小十三已经懂得了。
权少皇做事情向来速度很快。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不会有那么狠心的亲妈。
汽车停下，占子书抱着唐心柔的骨灰一直站在那里。
思考了一下，她撑了撑还隐隐作疼的太阳穴，点了点头。
想到她那天晚上挽在权少皇手腕上谈笑靥靥的绝代风华，占色只瞥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有多说。而唐瑜眼眶泛着一层红色，样子有点儿憔悴，也没有同她说话。
“还有一句话，替她转告小瑜：炎凉世态，当骨肉和睦。戒贪戒妒，好自为之。”
寂静的殡仪馆，让人心里不安。
而是一个从来没有经历过多少家庭温暖的孩子，从一次次的希望再到失望的过程里，让她心里的空洞越来越大，至到这一刻，已经无法再用眼泪来填平了。她相信，不管未来她的人生如何，对于父母这一块儿，终究还是意难平。
“傻子！”
“小幺，我的女儿。爸爸对不起你，生下了你和小瑜，却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可是，比起欠你们姐妹俩的来，爸爸这辈子欠得最多的人，就是你们的妈妈。”
而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占子书从18号楼出来就直接去了m国，甚至来不及给她短暂地告一个别了。在那个时候，他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当他认出18号楼的女人并不是唐心柔的时候，他万里奔往m国是否还抱着一些侥幸心理，当他终于找到了那个已经过世二十年的女人，而她却变成了一盒骨灰时，他是否后悔白白蹉跎了二十年的岁月，再一次见面竟成伊人永逝？
权少皇勾唇，揉着她的头，像在哄自家的小女儿，“是。”
“小幺，你是一个好孩子，爸爸知道你会把自己安排得很好，就不再哆嗦你的未来了。只是小瑜，爸爸知道她做了很多错事，这个请求说出来也心有不安。但是作为父亲，我必须得开这个口。小幺，她是你亲姐姐，请你看在骨肉一场的份儿上，尽可能地帮爸爸照顾她……”
唐瑜嘴唇抖了抖，轻轻喊了一声儿，泪如雨下。
再然后，他就看见了人群里的唐瑜。
老人的话现在就是圣旨，他们这些做小辈的人，没有办法拒绝。
紧紧抿着唇，占色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这件事。可十三已经6岁多了，可以告诉他一些事情了。考虑着措辞，她低声儿说，“儿子，你姥姥呢，她已经过世了，离开我们了。一会儿你见到姥爷，不要吵他，知道吗？要乖乖地听话。”
一个夜晚的时间，可以邂逅一段感情。
半眯了一下眼睛，占色揉着儿子的脑袋，视线望向远处，心下稍安。
“她是你的……亲姨！”
迟疑了一下，权少皇淡淡说。
不敢再多想，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颤。
“四哥，我只有你了……”
“林心纹，你怎么处理了？”
十几岁的时候，他就去了m国。而他认识林心柔的时间，也正是在这段留学期间。另外，从时间段来分析，权世衡那个时候也在m国……
“派人去接她了，一会儿机场会见到。”
“我爸的事儿，我真的没有想到。都怪我！”
原本权少皇的安排是，先众人吊唁了，再在殡仪馆停几天，选一个好日子再葬到公墓云。可是，等吊唁仪式结束了，占子书却守着骨灰盒不肯再走，也不说他对于权少皇的这样安排到底赞不赞同。
“十三真乖！”
只是，故事都是曾经。
占色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猜测到自个儿现在的脸色很难看。掌心轻轻抚在小腹上，想着里头正等待着出来拥抱世界的小生命，她点了点头。可刚闭上眼睛，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来。
哪怕随从去m国的人说了，这些天来，他根本就没有睡过觉。
“是吗？”
“爸！”
喉咙一阵发哽。
她们赶到的时候，占子书一行人的飞机还没有到。
眸色暗了一下，权少皇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面颊就贴在了她的脸上，一只手拥抱着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掌心顺着她的身体线条慢慢地抚触，一边儿平稳着她的心情，一边儿慢慢地说了起来。
老年人固执起来，年青人根本就劝不住，更何况在这样的时候？
天色，已经完全入夜了，四周一片漆黑。
现在有些事情，好像都明朗了。
时光，仿若停顿。
那是一个用化名安葬的公墓。
权少皇本来想先安抚他，等他从“921工作小组”出来就回家去休息，事情都由自己来处理。无奈占子书对此事相当的坚持。
下了汽车，小风儿一吹，占色觉得浑身冰凉。
心里酸了一下，占色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姥爷很忙，可能没时间给十三带礼物。”考虑一下，她又说，“不过，姥爷带了姥姥回来。”
占色只是沉默。
到底有什么恩怨？
最后，还是占色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