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这样,无情在这守着,我和你嫂子,先回了!”
权少皇眉梢一挑,紧抿着嘴唇,没有吭声儿,只是握紧了占色的手。
“孙青小心——”
甩了下脑袋,无情抹了抹头上的汗珠,一屁股坐在了她的旁边儿,那张一贯带着调侃的风流俊脸上,这时阴沉沉一片,黑得能调墨。
冷鸷的眉眼微沉,权四爷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想了想,又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裹在她的身上,然后才淡定了下来。
“叔叔,未婚妻这三个字,别说我从来没有认同过。就算我认可了,在我祁狄的字典里,也从来没有负责任这么一说。你大概还不了解我吧?我、就、是、一、个、人、渣!趁早为你女儿找一个能负责的男人吧。只是不知道,现在她毁容了,还有没有男人会要她?”
“哗!”
冲着还亮着灯的急救室,占色努了努嘴,见他神色焦急,不由得又‘好心’地提醒了他一下。“无情,你怎么不担心下你那个泼人浓硫酸的未婚妻,她伤得可比孙青重多了,估摸着这回得毁容。”
“祁狄,你放开……”
脑袋上,一阵天雷滚滚炸来。孙青一张苍白脸儿都被气得通红。可,身体挪不了,手也拿不回来,瞥了一眼她家老大似乎也没有要帮她的意思。一双眼睛只能干瞪着,被无情的无赖劲儿给惹急眼儿了。
不仅她,人群也惊呼了起来。
“看来这女人啊!再怎么厉害,也得要男人来收场,唉!”
找他老爸?那就找呗!
人自救是本能,孙青心惊肉跳之下,没有考虑那么多,一个“鹞子翻身”就弹身而起,紧接着抬脚一踢,刚好踢中了她手里拿着的玻璃瓶。
人群涌动,有人直往后退,惊叫着乱了起来!
“肖小萱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还有……”
因了肖小萱向孙青泼硫酸的事儿,无情已经恨惨了她。他嘴又毒,这会儿说话,更是明知道人家哪儿有伤口,他就往哪里捅,一句毁容说得肖小萱他爸脸都黑了。
“肖某刚到京都,地盘儿还没有踩热。早就听说过权家太子爷的风采,却没有找到机会来拜会。今儿既然因为这事儿碰上了,我就留句话。女儿都是父亲的心头肉,谁伤了我女儿,我必然不会放过谁。”
果然,应该是早就得到消息了。
危险就在眼前。
在接到权少皇电话赶到医院来的路上,他的心脏就一直揪着紧张得不行,几乎把汽车都给开成了火箭的速度。一路走一路祈祷着她千万不要有事儿。因为,他太知道了,孙青今天受的苦楚,完全就是他祁狄给人带来的无妄之灾。
占色跟在担架的旁边儿,一路跑,一路恼得不行。
听了这些话,占色松了一口气。
负责任?
她爱自己的女儿,勿庸置疑。
等把她人送入了急救室,她抹了把冷汗,心里松懈下来,才发现自个儿腿根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烧得深的不痛,烧得浅的反倒痛得厉害。她苦笑了下,软软地跌坐在医院的休息椅上,声音虚软地说。
“不要拉她说太多话!你要有那个精力,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对付你老丈人才是!”
占色的肉麻了。
“你信,因为你是我朋友,可别人么,就一定不会信了。只会认为我是为了争宠才怒泼浓硫酸。呵呵,你刚刚也听见了吧,人家问我知不知道她老爸是谁……我当然是知道的。哎,这下麻烦大了!你说我也真是倒霉。鱼肉没有吃到,干惹了一身腥儿。”
知道他紧张自己了,占色笑着拍了下他的手,神色凝重地说:“我没事。就是孙青,现在也不知道她伤得咋样儿!”
这件事儿说小可小,说大也会很大。肖小萱的父亲在军中有声望有名望还有势力,刚刚调回京都就任了要职,绝对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最最主要的问题,目前这情况,确实肖小萱伤得比较重,而她只受了一点轻伤。如此一来,对方凭借着手上的权势死缠烂打,她的这个‘正当防卫’,估计很难定位了。
轻‘哧’了声儿,占色笑,“孙青,你那是真厉害,不是虚的!黄飞鸿来了,估计你也能与他比划三百回合什么的!”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说来很复杂,其实前前后后统共不到三分钟。
就在她喊声划出时,只见那几近透明的液体已经从玻璃瓶口泼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直接扑向了孙青的面门儿。
在无情与权少皇赶到后的半个小时后,肖小萱的父母也赶了过来。
而病床上的孙姑娘,却是又羞恼又生气。
“靠!”无情俊美的脸上,顿时阴云密布,“谁是我老丈人?老大,亲爱的,你就不要瞎起哄了!难道你非得逼我说出事实真相?”
脸上微微一沉,孙青侧过眸子,神色复杂地望着他,“你,也一起回去吧。要不然,你就去守着你的未婚妻,看看她的情况怎么样。你在我这里呆着,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不好收拾!”
当然,它也是孙青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能够找寻到的医疗设施最好的一间医院了。这个时候,医院也早就忙开了。收治了一个重度烧伤毁容的患者不说,而且她还是军内某要员的女儿,得知肖小萱情况的肖家父母,一个一个电话打过来,不仅医院的烧伤科主任,就连院长都亲自赶过来处理紧急情况了。
正常的男人,天天见到一张让人倒胃口的脸,绝对生不出爱来。
“有什么事,法庭上见!”
冷笑了下,占色嘲笑,“要脸不要?人家祁狄和孙青谈恋爱的时候,你女儿还在你怀里吃奶呢!”
“我们家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孙青在治疗时打了麻药,人还没有清醒过来。
“老大,你非要逼我告诉所有人,其实我的真爱,一直都是……你!”
占色竖起了耳朵。孙青诧异地盯着两个男人。
不过么!
想来想去,她更恼得不行,不由狠哧了一声儿。
见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在那儿斗嘴,占色坐在边儿上,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自古之来,就有‘不是冤家不聚头’这说法,他俩这情况,大概就是如此了。
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角,权四爷眼神儿冰冷,淡淡地撩了他一下。
“像这样儿的女人,咱就不该救她。”
至少,孙青不会因为硫酸事件被肖家父母给欺负了。
挂了电话不到十分钟,满头汗水像只落汤鸡似的无情公子,就第一个冲了过来,火急火燎的厉声问。
“硫酸,是浓硫酸——”有人在吼。
“孙青,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儿给我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