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得……
摇了摇头,孙青笑容有些僵硬,“我真的没事,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还扛得过去!”想了想,她又定定地看着占色,道,“你爸晚上不是要过来么?你不用管我了,快去准备吧!”
“什么?追究我们的责任?你……”爱女心切的肖夫人,又惊又哭又骂,“啊呜……老肖……你看看,你快来看看,这就是你选中的好女婿,胳膊肘儿往外弯呢?我女儿现在都毁容了,你还要反过来追究她的责任,还有没有公道了。”
“……得了,不要洗涮我。”
就在人群的窃窃私语里,回过神儿来的孙青扭头,冲占色喊了一声儿。
“快!占色,打开车后门。”
占色默了默,安慰地拍了下孙青的胳膊,意有所指地也瞥了一眼肖小萱。
“你有没有受伤?!”
鱼肉!
“不作死,就不会死!活该!”
高声喊完,她吃痛地皱着眉头,摸了下被硫酸飞液溅到的腿部,顾不得自个儿身上的狼狈,就扑向了滚倒在地上的肖小萱。
占色眯起了眼睛,声音微微上扬,重重地点了下头。
占色本来准备再教育她几句,却被权少皇给拉住了。
“但愿吧。可是,法、理,权……哪个比较大?我前些日子在网上看过一个报道。一个女的差点儿被人给强|奸了,但是,在那人实施强|奸的过程中,她为了反抗,失手用花瓶把那男的给砸死了。强|奸未遂,防卫过当,她被判了十年……你说这事儿,冤不冤不啦!?”
抛弃未婚妻?
“你他妈就消停点儿吧!保护好你媳妇儿才是正经!”
“孙青,你要痛了,就大声骂无情!”
贱贱的扯了个笑容,他当然不会说心里话,只是特搞笑地冲孙青扮了一个鬼脸儿,哇啦一下,凑过脸去。
“不担心才怪!”占色冲她挤了一个笑容,停在了急救室外面,眼看着护士把担保推入了急救室,想了想,又在外面补充了一句。
“不会有事的,你是正当防卫。”
“嘿,泼也是一种本事!你看姐姐你泼肖小萱,就泼得很帅嘛!”
突地,她想到了一个特诡异的事儿。
“啊!”
紧紧拽住玻璃瓶,头脑已经被嫉恨给烧晕了的她,恼羞成怒之下,几乎就在孙青后滚翻退后倒地的下一秒就紧跟了过去,扬起手对准她的脸,又想泼出第二波。
他早就豁出去了!
“嗯……”孙青只轻轻吭了一声,脚踩在油门儿上,将汽车开得很快。良久,才声音低哑的叹了一口气。
“说什么呢?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你在这儿,我哪也不去!”
什么叫颠倒黑白?
孙青她受伤的地方是腹股沟。腹股勾是连接腹部与大腿的部位,因为这地儿敏感,所以经常也被认为是敏感部位。
占色心里腹诽着,冷眼旁边着依靠在丈夫身上站不稳,抓不牢,哭得声嘶力竭的女人,在感叹之余,又给自个儿提了个醒。将来对她与权少皇的孩子,该怎么管,就得怎么管,恶习是绝对纵容不得的。
见孙青的眉头紧皱,心脏还在狂跳的占色,不由担心地看她。
眉头扬了一下,无情心里不爽,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挪了挪椅子,他欺负人家现在走不了路,腿不利索,干脆直接坐到了她的床边儿,一把就握住了她没有吊水的那只手,眯着桃花眼笑。
虽然她刚才躲闪得快,还是被液体给泼到了一点。
液体一部分溅在了购物袋上,一部分溅在了地面儿上。在‘哧哧哧’的腐蚀声儿里,迅速凝结起了一个个令人惊悚的翻腾泡沫。
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惹得孙青心脏狂跳,实在忍不住他了。再一转头,见到占色与她家老大在一边儿看好戏看得好不自在,她心下就更加不自在了。银牙一咬,就着被无情拉着的胳膊,她狠狠推了他一把,骂道。
看他的脸上一脸的恼意,确实诚心护着孙青,占色也就不再吭声儿了。
长期在‘我爸是李刚’的思想侵蚀下长大的她,法律意识本就比较淡薄,从来出了什么事儿都有她老爸来摆平,所以压根儿就不惧怕这种小事儿。而她今天来找孙青,就是做好了准备要摊牌的。实在不行,她就干脆毁了孙青的容,看她怎么跟自己抢男人。
“呵,你当你谁啊?法院是你家开的?”
“太吓人了!”也有人在惊叫。
而孙青,恰是低着头的。
这话太拉仇恨了,把个肖夫人气得直发抖,骂得更加难听了起来!
短暂的沉默了一秒,他的声音骤然冷却,加重了力度。
刚才在路上见她没有什么动静儿,还以为她真的没事儿。可现在见她面色发白,目光迷离,明显也是很严重的样子。
糟什么糟?
一把扶住哭得声音都哑掉了的老伴儿,他红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冷冰冰地瞪视着满脸不愠的无情,一张老脸儿因为心里的痛苦而扭曲,显得更加的阴沉。
“信!”
“没事儿,我再陪你一会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仅躲过了袭击,还反击了对手,武林高手就是这样的吧?
肖首长的眼神儿,从无情的身上,迅速挪到了占色的脸上。
权少皇没有表态,占色却皱紧了眉头。
所以,越早作应对之策越好。
两名护士快步跑动着,推了一个担架过来。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人,是不值得原谅的。而浓硫酸这种东西,老百姓也是不敢轻易上去碰触的。所以,看热闹的人很多,可敢上前救她的人却没有。
警卫们自发站在了走廊上,权四爷则是大步走到了她的身边儿,坐下来盯了她几眼,突然目光一沉,就狠狠地搂住她。
“有种!祁狄,我不跟你争,这事儿我直接找你爸,看他要不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