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街面上‘嘀嘀’的鸣笛声不绝。
一双眸子里划过潋滟的水波,她勾了勾唇,语气轻缓。
可,他这是要搞哪样?
算了!
她本来想好的是,陪小十三几天,过了中秋节就搬出来住的。要不然都说了分手,还住在一声儿算怎么回事儿?而她在他的面前,又向来有心软的毛病……
占色侧眸,看了他一眼,“随便你。”
“既然这样儿,你还来找我做什么?”男人火热的掌心就贴在腰上,占色心里愈发恼火,可别扭地挣扎了一下,她又不想在儿子面前表现得太过,只能不住提醒他要信守承诺,“你不是同意给我时间考虑的么,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在他的身边儿更危险好吧?
而今天的他,在她的面前,举手投足像一个愣头青似的,还刻意地打扮了一下,搞得像谈恋爱似的又送玫瑰花又哄着她,还这人家玩起了浪漫。就连这会儿,一边儿开着车,他也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来打量她,一副‘求爱抚’的样子,像一个做错了事儿的孩子,在等待着大人的发落。
章中凯脸上的疤痕颤了一下,笑了。
占色偏头,就看见了他。
看着她眸底那一丝冷色,权四爷好不容易才扯出一丝笑容来。
她懂,可就像昨晚说的,她不知道怎么面对。
好几个女生明明已经过去了,一调头,又从边儿上再走了一次。就为了再近距离地看一次这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男人。在她们眼里,这不仅仅是一个活生生的钻石男人,最为关键的是,他这么浪漫多情,体贴老婆,太难得了。
“师兄,我没事了,你先回吧。”
不是因为被他抱着紧张,而是刚才差点儿晕厥的心慌。
占色目光深了深,凝视了他好久,才语气不善地淡淡说:“权少皇,昨天晚上咱俩怎么说的。你都忘了?”
两个人认识了这么久,在她的印象中,除了结婚那天的依兰,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给她送过花。
刚才她蹲的时间太长了,怀孕的女人又极容易贫血,再加上这些天来她神思不定,气血亏损,身体自然更是虚了那么几分。只见她人还没有站稳身体,脸上‘唰’地一白,脚步趔趄一下,身本就往下倒。
察觉到她话里的落寞,权少皇伸出右手来,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不行!”权四爷想了没想,直接冷声拒绝了。
而她此时,性情温柔。
大概顾虑着她怀孕的身体,权四爷今儿的车开得极稳。车里的气氛在他有意的调节下,也没有了先前那么沉闷。两个人一路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完全不像昨晚上才说好了要分手的男女。虽然没有甜言蜜语,却自然温馨得像一对儿外出回家的小夫妻。
占色冲他挥手,然后浅浅叹息。
很快,one—77的音响里就缓缓流出的音乐声儿。
他对章中凯,就没有半点儿歉疚吗?
这强词夺理得几近扭曲的话,也亏了他说得出来。
摇了摇头,她无奈地叹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她不能在出了这些事情之后,就像完全不存在似的。没有人愿意被人利用和算计,在爱情的世界里,女人的眼睛里更是容不得半粒沙,要让她在这个时候笑着对他说不介意,她觉得自己做不到。
而这个时候,one—77的对讲机里,传来了后面警卫车的声音。
太扯淡了吧?
“占小幺,你的身体得补补了。不说为了自己,也得为了咱闺女。你放心,回了锦山墅,我也不会闹你,你想做什么都行,我不干涉你的自由,不过你还让孙青跟着,要不然,我也不放心。等你啥时候想明白了,再跟我好……不管多久,我都等着你。”
见她许久不吭声儿,权少皇突然笑着问她。
他的退让与落寞,让占色心里的内疚更甚。
千不看,万不看,也不能不看儿子的面儿。
侧眸过去,冲她露出了一个最帅气逼人的笑容来。
很显然,他们也搞不清,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闯红灯。
无力地靠在他身上,大口喘了几下气,她心里才舒服了许多。
权少皇错愕了一下,很快放松了她的身体,一只手松松地揽在她的腰上,笑容暧昧地说,“一家人,你这么客气做什么?”
心下烦躁了一下,占色没有心思与他开玩笑,眉头都竖了起来。
她本来就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嫁了人就本本分分的生活。
两个人之间现在出了一点儿问题,他先由着她又怎么样?反正她怀孕了,他就当是为了孩子暂时分房来想。
这个男人……
他难道看不出来,她只是随便地一笑?
对于那一段记忆的被损坏,她的心底是藏着情绪的。而那一种说不上是酸是涩还是难过的心情,与外人完全无法去分享,只有在他这个‘当事人’面前,才能找得到倾诉的。
她脸上温柔的笑容,瞧得权四爷满脸不悦,却不好发作。而章中凯则不放心地蹙起了眉头来,关切地建议,“色|色,你的脸色很不好,要不要先去找校医看看再走?”
为了不引起围观,占色迟疑了几秒,才说,“你怎么来了?”
与其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不如说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心。
蹲在那里,占色脸上情绪明灭不定。
“谢谢。”
“好!”
权少皇温热干燥的手再次捏了捏她,算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