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挑眉,不以为然,“我怎么了?”
权少皇是急切的。
一个人的屋子,宁谧得让人失落。
章中凯双手撑在轮椅上,迟疑了一下,才抬头看她说,“色|色,那个事儿……你不要想太多。人的大脑工程很复杂诡谲,老师说得对,也许等到该恢复的时候,就自然恢复了。这个时候恢复不了,或许只是天意。”
接着,再一次低头掳获了她的唇,带着一种似乎要将她吞噬入腹的力度,粗喘着低语,再次请求:“追命,嫁给我……”
又是这样的回答。
不欲偷窥,他却又不想打扰他们这一刻的美好。
“占色,你再想想,也许你以前就认识他了……”
“你结婚了吗?”
追命小小的身体整个儿地软倒在冷血的怀里,双手吊在他的脖子上。而冷血极有耐心地亲吻着她,低低垂着头,一双眸子里是化不开的柔情。
扫了皮笑肉不笑的无情一眼,权少皇心下烦躁,没有和他贫嘴的劲儿。
“占色,醒醒。”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花簇里,传来了一阵手机铃声。
片刻,她才牵着艾伦,放开了轮椅的扶手。
一声清脆的童声儿入耳,占色猛地转过头去。
“额娘——”
得了,很帅的一个小伙子嘛!
“我的男人。”
章中凯面色十分凝重,“我这样儿解释吧,她之所以没有解开封闭记忆的原因,并不是你的‘口令’出了问题,也不是你的催眠方式有问题,而是因为她的记忆根本就不是被你封闭了,而是已经被完全剔除了。打个比方,如果人的记忆链条是一盒录像带,那么其中一段被指定的记忆状态,已经被损坏了。这样的损坏,也阻断了她记忆恢复的可能。”
冷血喟叹着,将她的小手拿起来,握在了自己的掌心里,目光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相信我好吗?我保证!”
眉头紧紧一蹙,吕教授的语气沉了下去。
权少皇凝视着铁手,“就遵照往年搞吧。”
铁手明显松了一口气,难得地笑了一下,“好,我去安排。”
追命知道他肯定听见了,哼了哼,嗔怪地瞪他。
不满意地皱了下眉头,他刚毅的下巴紧绷着,想了想,又迅速地脱下了衣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扯出了一个笑容来,让总是无意识就挂在了脸上的冷意和阴沉褪去,又挑了一身儿休闲的简约时尚装,裁剪合身的衣服让他看上去丰神俊朗。
见她的情绪没有什么异样,吕教授沉重的心情,才稍稍地好了一点,遂又安慰她,“你不要想得太多了,人的脑子结构最为复杂,说不定有一天,你突然也就记起来了。”
章中凯偏过头去,看向占色。
当然,作为权威专家,唉声叹气也只是一会儿。
沉默了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气,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走过去唤醒了占色。
怎么会这样?
“就不说!”
铁手再次点头,末了,目光微微一闪,又问,“那咱们这边怎么过?嫂子她……”
其实他是很想问,嫂子她会不会回来一起过。可是,话到一半,他想到个中的别扭,到了嘴边儿的下半句又给咽了下去,只剩下这几个光秃秃的字眼儿了。
“老大……”无情撑了一下额头,前倾身体,蹙眉盯着他,“你不太公平吧?”
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权少皇鼻翼里冷哼了下。
穿什么好看呢?
刹时,她的脸白了白,小声儿问:“老师……怎么了?”
对于这样的问题,占色像前几次一样,没有丝毫的犹豫不决。
“老师,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
这会儿的权四爷,也愁上了。
能够这样顺利的‘以其人之道,还治之人之身’,用他的替身,完美地替代了他本尊,而没有引起半点儿涟漪,除了计划巧妙之外,不得不说,其实也有幸运的成份在里面。
他记得,占色也是很喜欢在花园里走动的。找一个花木扶疏的小空地,放上一张躺椅,捧着一本书,她就可以一个人待很久。而他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有这闲功夫。因为他实在太忙了。忙着算计别人,也忙着不被人算计。
“额娘,我都想你了……”
至少,那天晚上,那一只加了料的酒杯,权世衡最终选择了递给唐瑜,没有递给占色。
里昂他完全按照约定,调换了酒杯,把原本给权少皇的那个加料的酒杯换成了平常的酒杯。而他给唐瑜下的药,加上了冷血的特制药品——让她暂时性不能出声,从而,也不会在权世衡面前说出什么不利于他们计划的话来。
轻轻的,她点头,“也许是。”
铁手想,比起他对占色的大爱,自己对她的那点儿好,真的算不上什么……
“老师,你别心急,慢慢来……”章中凯给吕教授递上纸巾。
几秒后,她才喃喃地说,“结了。”
不过么,权四爷却不卖账。
占色沉默了一下,觉得连空气都闷了起来。
他这是去见老婆,又不是去找人谈判!
“这个解释,很合理,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我当初确实没有破坏过她的记忆,只是进行了封闭,并且设置了解除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