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幽冷的黑眸x射线般看着远去的两个背影,他磨着牙从齿缝儿里低低迸出一句。
她是商品还是货物啊?得由着人来选么?
丫还念叨呢?念叨着他们怎么死吧?
这个盛大的晚宴,终于开席了。
我不要他了……
端端地坐在那里,她不动声色地听着,好像一个局外人。
权少皇眉头一皱,锐利而复杂的眼眸中映上了占色的倒影。同时,也看见了她脸上淡淡的一抹难堪。
什么?
“听说你考上了刑警?训练挺辛苦吗?”
没多一会儿,严战就回来了。
占色挑了挑眉,看着他,目光里带着狐疑。
一旦平静下来,她也就是一个旁观者了。
两个人在一栋楼前停了下来,先接受门岗的检查。
权少皇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弯角来,黑眸幽沉地看着自说自话的权世衡,笑得有些邪气,“二伯的意思,我怎么都听不懂?”
“臭小子!”权世衡沉着嗓子,像个长辈般急吼,“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子又拖下去。你说说,从唐丫头回国都多久了?你还不是没有处理清楚?我这还在国内呢,你就这样儿,我要转脚一走,还不由着你糟践人家两个闺女?”
吃惊地看向他融化了冷漠的俊脸,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对占色说的。
“请进。”
离婚协议书上关于财产写了什么,占色没有去瞅。可是,在看着那一行写着“儿子权十三由男方权少皇抚养”的字眼儿时,她却皱起了眉头。
二选一?
眉头敛了一下,严战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权董要见你。”
“行!签!”
“我不要他了。”
屋子里,静寂了几秒……
装逼!
权世衡!
严战伸出手来,轻轻顺了顺她耳边的头发,“又来谢?我是你家谁?”
“嗯!”严战点头。
两个人又开怀一笑,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知道在说什么。
这个男人,占色还记得。
她叫的是权董,没有再叫二伯。连称呼都唤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是啊,挺好的月光,都被践踏了。话说回来,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儿?”
占色换了一身儿特别家常味儿的衣服,又跟着严战下了楼。
“权董,你这么让他来选,太不公平了吧?”
权世衡微微一愣,扯着嘴笑,“占小丫头,你来说说,怎么就不公平了?”
“怎么了?心里不舒坦了吧?”严战担忧地问,
呵……
客气和礼貌地回应着,占色一直笑脸以对,不露半点气儿。末了,大概觉得自个儿这样回答太敷衍了,才笑着回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了这老王八蛋犯下的那些糟贱事儿,只要单单想一下他的名字,占色的胃里就忍不住翻腾,一阵阵地犯恶心。
果然的忘记了当初他送唐瑜回国时,说过的那些什么‘二女侍一夫不算事儿’的混帐话了。
死老头儿!
心里一暖,占色习惯了他怀中的气息,觉得宽阔而温暖。这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不同于权少皇带给她的。没有激|情、没有悸动、也没有男女间的暧昧,只有一种现世的安稳。
想到上次见到这个人时,她还穿着一身漂亮的依兰婚纱站在权少皇的身边儿,而这次见面,权少皇身边儿换了人,而她却站在了严战的旁边,不免又是好笑,又是感叹这事儿实在荒谬。
笑呵呵地安排他俩坐了下来,权世衡又把屋子里的人都差下去了,老脸儿上才挂笑容,不着重点地与占色寒暄了起来。
可为什么偏就出了一个权世衡那样的奇葩?难道果然是传说中的基因突变?
不仅是她惊艳。
好一个老色狼,人|妻控!
“你的钱白花了!”
“嗯,这个香型就一瓶儿。”
“挺好的!”
“二伯,今儿天已经晚了,还是明天再说吧。你早点儿休息,今天还有记者招待会!我晚上还有事儿要去处理一下,就先不陪你了。”
在国宾馆里,就数第18号楼最为尊贵。因为但凡元首级的人物来京,都在这幢楼里接待。在这之前,在这里住过的皇亲总统不计其数。很明显,权世衡享有的待遇很好。
权世衡冷哼一声,直逼着权少皇的眼睛。
绷着俊脸略一迟疑,严战说,“好,你告诉他,我马上就过来。”
严战不动声色地撩唇一笑,“说笑了说笑了…”
严战淡声儿笑着,食指曲起来,宠溺地在她的鼻尖上刮了一下,接着搂着她的腰就往房间走,一边走一边说,“咱们先去换身儿衣服,我让人都带到房间里了。”
外面再次响起了三声敲门儿声,而进来的男女正是权少皇与唐瑜。已经换了一身儿衣服的唐瑜,还是那么小鸟依人地依在权少皇的身侧,一举手一投足,全是娇俏可人。而男人桀骜刚毅的身姿,挺拔得如同一颗伫立的劲松。不得不说,乍一看上去,这俩人儿还真是登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