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么……难过,她该难过吗?
严战抿着唇角,突然扭头,冷冷对着门口说了一句。
报仇!?
“严总,她好像有话要对你说,你怎么不让她说话呢?”
很快,感受到了手上的松懈。
根据声音,占色判断,大约有三辆车左右。
所有的意识都在消失,一直在消失,她瞪大了眼睛,本能地往空中伸出了手来,就像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浮木似的,她也想要抓住一点什么东西。可惜,她什么也抓不住,空气里什么东西也没有,空气,还是只有空气。
心神凝了凝,她小计下去,大计上来——
不要惊慌!
她的意识也完全被那几句话给模糊了,整个人如同沉入了冰冷的海水里。冷,很冷,刺骨的冷。
很快,她又咳了一声儿。
可是,严战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皱着眉头,挥了一下手。
她想笑,可泪却流不出来……
“占小幺,你还要相信他吗?”
软绵绵的躺在床上,她浑身不得劲儿。
一个人问:“看看,她死了没有?”
严战点头。
默默地想了想,她突然灿烂地一笑,看着严战问,“呵呵,你们现在已经知道了,权少皇对我的生死,压根儿就不在意,还准备囚禁我到什么时候?”
没错,她又回到了严战软禁她的那个地方,依旧还是那一个房间,什么都没有改变过。这感觉,好像她被人罩着脑袋带走这件事儿,完全就像没有发生过一般。不期然的,她又想到了那场梦。
再一次醒过来,占色的意识久久不能回转。
这个声音很熟悉,很熟悉……
“我要杀你,你都不知道死了几百遍了。”
在这个既将消失的世界,男人的眼睛一直深深地看着她。
他是谁?
占色心里紧张得发毛了。
这是一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你醒了?”
好难受!好难受!
不过,占色并不气馁。她心里清楚的知道他不可能真的回答她什么,而她要的也不是答案,只是一些答案之外的细微末节。只要与她对话,就会露出马脚,有了马脚,她才能一一排除与分辨。
难道她只是做了一场梦?
接着,一阵汽车的引擎声儿就响了起来。
男人对女人说这种话还能代表什么意思?想到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占色心下慌乱了一秒,耳朵竟然又捕捉到了男人故意压沉的声音里,那一抹似曾相识的感觉。
幻觉?还是错觉?
她仔细想了想,试图回忆起来,可梦里的情境却迷糊了,怎么也想不明白。
只知道她好像出了一场车祸,车祸后有一个男人救了她。
接着,她趁男人不注意,突然抬起手来,就要掀开头罩。
抹了一下嘴,她把碗递还给严战,垂了垂眸子,“谢谢。”
好累啊,那真是一场好奇怪的梦……
在梦里,她好像看见了自己的身体,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车灯映照下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瞧她,真的很好看不是吗?即便是这样的姿态,也能美得这么惊人。
唇角扬起一个浅笑的弧度,占色掠过他俊朗的脸,看向了窗外灿烂的阳光,愉快地摇了摇头,没有接着他的话,而是试探性地问,“权世衡他已经回来了吧?”
她看不清,什么也看不清,耳朵却出奇的灵敏,就像此刻一样,她的耳朵总是特别灵敏。
“不要说话,你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弄吃的。”
她这么告诉自己,冷冷笑了一下。
杨梅的身体挣扎了几下,痴痴地看着他英俊的脸孔,没有再说话,终究是被人给带了下去。
沉默了一下,头顶才传来男人冷厉的声音。
抬头,她问,“严战,你为什么要对我好?”
一个让她做得几乎虚脱的噩梦!
在她认识的人里面,叫四爷的人……只有一个。
那急切的感觉……好像在为自己找一个值得迂回的台阶儿。
“女人,你的话太多了!”
男人左手搂着她。闻言,他浅浅勾下唇,那一只戴着蛇型戒指的手,慢慢地抬了起来,落在她的脖子上,慢慢地滑动着,一点一点很缓慢,很缓慢地滑动着。在一种近乎优雅的动作里,戒指身上的冰冷光晕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