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是做梦!
唇角羞涩的笑意,早就收敛住了,她心里窒了又窒,转念一想,索性几步走到男人的身边儿,伸出手去想要抱住他。
“嗯……四哥……不要走……”
“不要,不要再来了……”
昨儿晚上她本就疲惫,又被那个该死的噩梦给折腾了一回,搞得她今天半点儿精气神都没有了。不过,想到今天要出远门儿,她撒着赖又眯了五分钟,还是不情不愿地懒洋洋起了床。
可是,就在这雷电交织的时候,一个窈窕的女人身影儿出现在了男人的身边儿,如同闪电一般劈开了她混沌的大脑。她的瞳孔放到了最大,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挽在男人手臂上的那个女人。
男人突然抬腿,一脚踢在了她的胸前。
眼前,是一处多功能的练功房。有沙袋、有枪支、有棍棒、甚至还有砍刀和其他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可谓是五毒俱全。
气血冲脑,几欲昏厥。
唐瑜是漂亮的女人,她一直对自己有自信。此时,随着她心情的好转,她身上的黑色蕾丝睡衣都飘逸了起来,几乎快要包不住她发育得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段儿,随着她一步步婀娜多姿地下楼动作,一对白白的大桃子几乎快要从睡衣里蹦跳出来了。
对于艾伦的同行,铁手从头到尾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眼皮儿狠狠一抖,唐瑜眼圈里蓄满泪水,对上了男人好看得天怒人怨的眼睛。咬着唇看了一眼,她鼻子突地一酸,两串泪珠子就滚落了下来。
小十三清了清嗓子,凶巴巴地瞪了大鹦鹉一眼,害怕她说漏嘴,赶紧转了话题,“哈哈,我就是那么可爱的乖孩子啦。额娘,走吧,我们去吃饭,吃了赶紧走,赶紧走……”
一声比一声高的惊叫里,唐瑜被次次贴身而过的飞镖吓得脚都快要软下去,可却半分都不敢乱动。她害怕,怕稍一移动就刚好撞在了飞过来的镖尖儿上。
她是占小幺?那自己又是谁?
“唐瑜,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优秀了?跟我讲条件?”
吞咽着唾沫,她擦着眼睛,又抬头看着他,希望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点什么来。可惜,男人的眼睛里,除了不屑和阴冷,什么情绪都没有。
“我刚头痛睡不着,走走……我什么也,也没有听见。”
“占小妞儿,十三这个孩子,纯朴得简直没话说了。大早上的,就拉着我去陪她大姨聊天,还那什么……”
讲到这里,唐瑜停顿住,突然抽泣着又笑出了声儿来。
这一次,它几乎是贴着唐瑜的耳朵插在飞镖盘上的。
喜欢个屁!
“能骗别人是聪明人,只会一次次骗自己的人,纯粹蠢蛋!”
大眼珠子一转,十三笑眯眯地看着她,又成了三好儿童。
男人低下头来,捧着她的脸仔细打量一下,压着嗓子小声儿调侃。
他们出门的行李都已经打点好了,下楼的时候,警卫真在往汽车上搬。她四处找了找,没有看见小十三和要跟班去云南的艾伦,不由有些奇怪了。
眸色一冷,权少皇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背着光地直视着她,将眸底残忍的幽冷感,扩散到了极致,声音亦是阴晦难明。
不过刚刚喊完了,余光扫过铁手冷峻的脸,她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扯过旁边的小十三来揽住,清了清嗓子,冲臭小子笑了笑。
占色勾着笑,看着他俩,有些失神。
“好……我会,我一定会配合你的……”
“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吗?我想过安安稳稳的生活,想我的儿子叫我一声妈,想我……曾经的四哥对我……”说到悲情处,她的泪水再次滑下,抹了一把,才又笑着说:“对我稍微好那么一点点,而不是拿着飞刀对着我的脸,没有半点怜惜……”
可他对她,就真的下得了手么?
扬唇睨着她脸上的不安,权少皇没有说话。
冷眸睨视着她,权少皇冷峻的面孔,在不太明亮的光线下,显得诡魅而阴煞,眸底的漩涡,有着将人吞噬的危险。
“乖,不要怕!我在呢!”轻缓地拍着她的后背,权少皇的声音柔腻如水,每一个轻抚的东西,都带着十足的怜惜,仿佛在珍惜他最珍爱的宝贝。
唐瑜眼皮儿微跳,目光不安地闪了闪,轻声道,“是。”
“咳!”
在她凄厉的惨叫声儿里,权少皇面无表情地冷冷看着她。
四哥,四哥他在哪里?!急促地呼吸着,她被噩梦的恐惧感紧紧地慑住了心脏,耳朵边儿上,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大笑,有人在尖叫,各种不同的声音夹杂在风雨声里,尖锐得让她几欲窒息。
“乖儿,怎么哭了?做噩梦了?”
占色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正准备提醒他注意有未成年,耳朵飞机升空的‘嗡嗡’声里,突然像是被人给蒙住了一下,胃里更是堵得难受,不舒服地翻腾得越来越厉害。
“艾小二,你这一回跟着咱们去云南,又是为了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唐瑜浑身虚软地贴在飞镖盘上,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刚才徘徊在生死边缘时的恐惧感,还没有彻底退下去。一字一句,她出口的声音,依旧有点儿发颤。
“你就这点儿胆子,怎么敢说与我合作?”
她的脸,她的脸……为什么会和自己一样?
“十三……”占色走了几步,又将抱着的十三放到了地上,打量着他有些怪异的小脸,艰难地说:“去叫你大姨下来吃饭吧。”
“你到底什么意思?”
唐瑜亦步亦随地跟在他后面,闻着男人身上随夜风扫过来的沐浴乳味道,干净,清新,还有一种似有若无的玫瑰花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