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的大手便钳制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将她拉上来环在脖子上,微微勾起唇,一句低沉沙哑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儿响了起来。
占色又好笑又好气,脖子里被他弄得又麻又酥有些难受。实在熬不过他,她缩了缩脖子,就拿手里的锅铲子去敲他。可权四爷是什么人也?能让她有机会得逞么?
嘴巴狠狠一抽,占色的脸快能煎鸡蛋了,“讨厌!”
权少皇蹙眉,扫了她一眼,没有吭声儿。
一念至此,她微叹一下,边走边将脑袋靠了过去,将半个身子的重量倚在他的身上。在他身上的体温传过来时,她心下安定着,又不免有些自嘲。
占色复述一遍,惊了一下,心悬了起来。
占色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手指轻轻捏着她的肩膀,试图舒爽她的神经,一边捏着,一边柔着嗓子说,“不要再臆想了,她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的。”
抿唇微乐,占色毫不迟疑的点头,“当然,等着好,马上去烹饪。”
占色浅浅笑着,试着动了几下不太方便,便懊恼地瞪他。
条件反射地停下脚步,占色回过头,眯眼,“四哥?”
上了车,差不多一个小时以后,两个人就回到了锦山墅。
“姐!”咽了一口唾沫,占色慌忙走了过去,“你这是怎么了?”
“嗯。”权少皇自然了解,她这是不好意思去叫醒别人。
微微一叹,权少皇笑着将她托了起来,放在干净整洁的流理台面上,大手摁着她的后脑勺,一个又一个吻就密密麻麻地落在了她的身上。好像永远都不会餍足似的,他的吻火辣而热情,而他蓄势待发的热源,也随着他的攻势在她身上靡丽的磨蹭着,那一双鬼斧神工雕刻出来的锐利眸子,带着一簇难描难画的温柔火焰……
锅铲落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喝完了水,见她思索了一会儿,情绪慢慢地平稳下来。占色又想到她脑子里‘置入记忆’的事情来。眯了眯眼,她用安抚的声音,小声告诉她。
占色蹙起了眉头。
都说医者不能自医,唐瑜她感受不出来自己的情绪么?
“她这样的情况比较糟糕,等这次出院,我请吕教授给她瞧瞧。”
占色的心,沉得没边儿了。
隐隐地,她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病床上的唐瑜,身体弯曲着裹在被子里,几乎蜷缩成了一团。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满带着泪水。她的边儿上,陈姐正在拍着她,低声安慰着。可她却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捂着耳朵不停摇头。
等她问完,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了。
目光深深看了她片刻,占色搂着她不停颤抖的身体,接着就询问了她一些与抑郁症心理状态相关的测试问题。而唐瑜的回答,没有意外的全往抑郁症上面靠。她悲观厌世,心境低落,对处境担忧,对容貌自卑,觉得事事不如她,悲痛欲绝得恨不得去死。
在权四爷的面前,再有力的狡辩都会成为一种无奈的掩饰。看着他洞悉力十足的狭长双眸,占色歪了歪嘴,觉得自个儿的心思无所遁形了。
刚刚赶到唐瑜所在的医院,还没有进入病房,占色就听到她在里面抽泣着低吼。一句又一句,语无伦次,带着绝望、惶惑,还有心碎。地声音传到耳朵里,尖利得抓心挠肺的难受。
眸子微眯,男人低头吻她,“会。”
“德性!”占色心里一紧,低声哼哼,“真该让大家都知道,你权四爷到底有不要脸……”
缓缓地,她缓缓地点了点头,好像才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自伤的一笑,目光再次看向了占色,低低喃了一句:“对哦,现在,他是你的四哥了。”
看着她的脸色,权少皇目光深沉如海。
占色抿着的唇更紧了,心口一阵阵发堵。
抚额一下,他状若思考地沉默了片刻,才哑着嗓子说。
陈姐是照顾唐瑜的人,她大半夜来这种电话,占色的心里也不太好了。
占色看了看为她们预留的晚餐,从里面取出两样食物来,准备凑合着弄点简单的东西吃。
权少皇一愣,哈哈大笑着,捋了捋她的头发。
看着他黑眸里涌动的光芒,她无话可说,却又实在不愿他去。
片刻,他突然睁开眼,将香烟放了回去。
说到这里,她惊恐地指着窗户口,颤着嗓子说,“那里,她就在那里……我刚才又看见她了……一定是妈妈,一定是权世衡对她动手了……都怪我没有本事……都怪我救不了妈妈……占色……”
“老婆,好香。”
男人察觉到了,低沉着嗓子安慰她。
“她还说,很想小少爷!”
“……你怎么这么坏?”他的故意歪曲,让占色又恼又羞。
轻轻瞄他一眼,占色的目光掠过他英挺冷峻的侧脸,心里涌动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潮浪,席卷了她此时脆弱的神经。
“陈姐,除了情绪低落,她之前有什么别的异常吗?”
是,她就是不愿意他们俩见面。
权少皇一直没有说话,却没有错过占色脸上的表情。眉头微微蹙起,他锐利的目光在灯光下,闪动着一抹变幻的诡魅色彩。
这句话刚好说到了占色的心坎儿里,她喉咙梗了一下,鼻子立马就酸了。
眯了眯眼,占色看着她,说,“是,唐瑜,你得抑郁症了。”
唐瑜为了救她出事儿了,接着又连锁反应地抑郁了。
紧接着,他大走到了外面,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
在她汗湿的脸蛋儿上吻着,他心下沉沉,突然低喊。
占色嗔怪地瞪他,大脑在极速抓狂。
紧跟过去,权少皇喟叹一声儿,揽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