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这些都是小事儿。
“老大……”无情正在办公室里捻着词儿写检查,脑子昏胀,捉摸不透他的意思,“你钱太多了,没地儿花了是吧?要不要兄弟替你消费几个?”
她曾经想过,这辈子,她生命里最亮的一道风景就是权少皇了。
工作算是保住了,可她的脸也算丢尽了。
权少皇挑了一下眉头,语气冷鸷,“具体情况,我不清楚。”
姓孙的不仅人长得丑,在这件事上也从来不消停。大概有钱人的通病,玩女人玩得太多,一般太正常的玩法都没有劲儿。所以,他每次总能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哪怕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也不算完。
可是,她的想法却不同。
“说什么屁话呢?夫人面前,无正事。”权少皇眼尾带着笑,邪邪地叼着烟,暧昧地拍了拍她的屁股,一只手就顺势环上了她的腰,“嗯,我猜猜啊,你有话要问我?”
屋外,响起了几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当然,孙成昊没有白死,他在潜回租屋之后,很快就完成了权少皇对他‘寄予的殷切希望’,将程贯西是zmi组织潜伏人员,代号‘狸猫’的消息,利用组织秘密网络传达给了硕鼠。
虽然她惯常会投机取巧,会干点狠毒的缺德事儿,可她即便再怎么胆儿大,真还没有大到敢杀人的地步。更何况,这件事情里,有太多的疑点……
“……是不是做人小三了,上不了位,就起了杀心?”
微得她都有些焦躁了!
“你不明白……当你站在高处的时候,看见的全是别人的‘低小’,可是,只有‘低小’的人才会了解。有时候,他们要的仅仅只是一块面包而已。”
当然,以前这些人也曾用这样的语气说过她。而现在,当人们议论的焦点变成了杜晓仁之后,她不仅不觉得开心,反倒越听越烦躁。只不过,这种事情,她没有与人理论的理由,更不可能有那样的念头。唯一能做的,就是飞快地扒几口饭,然后默默地起身离开。
舆论与八卦的精妙之处,就在于不用负责。
杜晓仁如今正是关押在这里面。
不料,那孙子到底也不是傻的,突地想了什么似的,回过头来阴毒地看着她。
当初,为了面试的成功,杜晓仁在过生日时,花了大笔的银子在帝宫里宴请了孙成昊,并且在那一天晚上于他。而她,却在同一天晚上,见到了宿命纠缠的权少皇……
她在京都没有亲人,也几乎没有什么朋友。更何况与孙成昊的事情也不算太光彩,因此,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自己住在这里。
不远处,李管教正在办公楼下招呼她。
“你,你怎么回来了?”杜晓仁的声音有些抖。
也就是说,她很快就要穿上向往已久的警服了。
这么一来,不仅可以救了程贯西,就连准备秋后算账的杜晓仁,现在出了事,也与他半毛线关系都没有,不会让他在嫂子面前有一点为难。
权少皇语气极淡,说得极无所谓。
绵绵的细雨未停,漫长得像是要铺满整个夏季。
占色陪着孙青一起,刚做完了腰部扭伤的康复治疗,权少皇就冒着雨回来了。
一个女人用身体去换取金钱,去换取前途到底有多下贱她不知道,可她却知道,伺侍孙成昊这件差事儿,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做得下来的。
点了点头,杜晓仁‘啪’的一声,把面碗放到了电脑桌上。
“我知道你会有办法的……”
占色吸了吸鼻子,平静了心情,才微笑着走近,“李管教,找我有事儿?”
占色眉心微拧,有些怀疑刚才的判断了。难不成,真是她想得太多了,想得太复杂了?事情也许很简单,正好是孙成昊把她惹恼了,她突然就想到了这种巧妙的方法,杀了他,再制造出‘性猝死’的假相来逃过法律的制裁?
杜晓仁在京都举目无亲,父母离了婚,各人都组建了家庭,多少年都没有管过她了。不管过去的好歹,两人相交一场,人死如灯灭,一切的是非都过去了。到了这种时候。她于情于理,都该去关心一下。
一回来,他与她打了声儿招呼,就径直去了书房,行色匆匆。
“我……?”杜晓仁被掐得差点窒息,瞪大着眼睛,不停地摇头,“不……不……是……我。”
买好的一盒水波荡漾型避孕套,一个都没有用出去不说,在任务的中途,还被孙青给咬得鲜血淋淋。按冷血的说法,他那只手腕算是作废了,等结的疤掉了,指定还得留下一排牙印儿。
“可怜的女人啊,想靠男人没靠上,反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我没想报警……还有,你的事……我可都不清楚……我……”
“高就?”占色脑袋被太阳火辣辣一晒,有点儿发懵。
可人性本贱,果不其然。
前因,后果,左左右右一联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悻悻地回答。
权少皇说得云淡风轻。
“孙成昊?”
搁下电话,无情的脊背还在蹿凉。
而且……
“唉!好端端的……就是想不开。”
于是,这件事情,很快就介入了司法程序。而杜晓仁身上有伤,在警察面前的口供更是疑惑很多,错漏百出。作为最有可能的嫌疑人,她当即就被公安机关带回审查。而孙成昊的那台电脑,直接进入了追命同志的库房。
“孙成昊?”
杜晓仁不动声色,默默地退了出去。卧室里只有键盘的敲打声,而孙成昊坐在电脑面前的身体,很久都没有挪动过。过了好一会儿,他打了个呵欠,突然站起了身来,一把推开了就在电脑桌前的窗户……
自从那天晚上偷鸡不成,蚀了把米之后,她初吻没有了,眼看初恋都要被夺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曾经爱得心坎上的权少皇,在她心里越来越浅淡。
“等你好了,每天让我做一次,什么事都可以答应。”
“你说我做什么?跟你还能做什么?……臭表子!”
……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孙青越是这么‘厚待’他,他越是不信她那个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