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李小晨说得双目圆瞪,气喘吁吁,仿佛又重新经历了当时的场景一样。
牌局刚刚才开始,艾伦大概知道了四哥的用心良苦,搔了搔鹦鹉头,愉快地眨巴着眼睛表了态。
心尖一阵阵揪着发颤,唇和舌不停交织。
“原来这样的啊,那十三明天继续摔,继续长……”
“小家伙儿刚才做恶梦了,就让他在这儿睡吧。床那么大,又碍不着你。小孩子心理脆弱,心思敏感。有的时候,他们会特别需要父母的关爱,要是拒绝了,会有心理阴影的。”
“嗯,就在这睡。”
心里‘咯噔’一下,她也吓了一大跳。
脊背都是汗水,占色被这妞儿的理论搞得智商非常地捉急。
盯着李小晨不太清醒的脸,她测试性问了一句。
这到底是闹的哪一出?
一个正常人在受到外在威胁的情况之下,本身就具有攻击性和破坏力。李小晨的情况,明显像是遭遇了某种极大的心理压力,导致感知、思维、情感、意志行为等多方面出现障碍,并激发了他潜在的攻击性。可是,如果他杀害小猫的动机,是把小猫当成了段明,这可不可以解释上次他的“见鬼事件”,也一样属于他个人的幻觉?
而艾伦不知道是伤感,还是需要倾诉,不管占色说不说话,她一个人就口若悬河地继续着她的萝卜经和白菜理论,表情特别忧伤沉重,“占小妞儿,伤啊!爷快伤不起了!你说我这十八般武艺都快要用尽了,死皮赖脸,厚颜无耻,胡搅蛮缠……脸比城墙还要厚,他为什么就没点想法呢?”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占老师……你帮帮我吧,我该怎么办?”
“额娘,你对十三真好。你不要害怕什么,十三和父皇都会一直保护你的。”
作为京都市有名的销金窝,帝宫无疑是又上档次又能让人尽性的地方。
可占色总觉得,这些事情之间,透着某一种古怪。
“段明,不要拉我垫背!”
只不过,心里话一万话,她却没有一句话能反驳。因为,她还来不及说话,舌头就被大灰狼给叼去了,无奈地随受着他密密麻麻的吻,一点点咽下他清冽的气息。她所有的侦探心思,悉数被男人给裹入了浴望的轮回道上。
“占小幺,不管什么事,你只管放手做。其他的问题,都交给我……”
晚上回到家里,一个人洗完澡躺在床上,她还是没有琢磨出来心里那点诡异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这么小点儿的孩子,还做噩梦了!
“李小晨,你给老师说说,你为什么要杀死小猫?”
占色看着艾伦的样子,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不知道几杯黄汤下肚,艾伦有点儿飘了。
占色都替她心碎了一地,她似乎却没有什么感觉。又嘀咕着扯了扯她,小声问。
李小晨嘴里呐呐着,全身放松地躺到心理诊疗室的椅子上,一直念念有词儿。
这事儿,说来也奇怪,少教所因为闹耗子,有个管教逮了只猫来养。前些日子那只猫生了一窝猫嵬子。毛绒绒的小家伙儿喵喵着,特别会讨人喜欢,小孩子们都喜欢得不行,没事儿就会抱来逗弄逗弄。李小晨也是一样。
“有人了?”
“幻觉?我该怎么办?占老师,我一闭上眼睛,就觉得段明在喊我,他说要拉我去垫背……”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占色就站起了身去想摁住他。
权少皇这样的承诺,无异于给她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而艾伦是个女汉子,直接混到了男人堆儿里去打牌。
如同梦呓一般,她回吻着他,在彼此的唇上低喃。
“那在十三的梦里,额娘和十三,谁跑得比较快?”
“没感觉!”占色实话实说。
男人低下看她,表情十分的爽利,可说出来的话却咬牙切齿。
段明死亡之后,他留下来的所有东西,该查的,该翻的,该找的,都已经被警方和zmi机关的人给翻找过了。没有卫错说的地图,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没有隐瞒,他将这件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占色,才又紧紧环着她的腰,任由她小手在身上柔搓着,声音有些低沉。
“……”
一时间,浑身冰冷。
占色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半。
权四爷紧抿的薄唇,松开了。
占色轻笑着,一只手环着他的腰,一只手搭在他胸前,“我儿子,我不宠谁宠?”
一句小心肝儿,让占色的鸡皮疙瘩顿时掉了一地。
出现一个心理不正常的学生不奇怪。可一个好端端的学生,突然就精神分裂了,那绝对奇怪。
“说来听听。”
她说,今儿过来,她给铁手准备了一个十几层的大蛋糕。
她严肃的样子,让权少皇的狐狸眼眯了眯。
在一个本来简单的少教所里,一次又一次发生了这么多不太简单的事情,本身就透着点儿古怪。更何况,若说段明还与卫错扯得上关系,那么李小晨啥也没有,更没有仇人,谁要害他呢?!
当然,“疯了”这个词儿,是学生们私下底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