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权凤宜的嘴也没有闲着,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声音听上去沉了点儿,不过,对占色的态度却比刚才缓和了一些。
鼻子被他拧痛了,占色没好气儿地掐他的手,“你烦不烦,痛!”
不是……才怪!
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玩玩去呗,难得放松一下。
“究竟发生啥事儿了?”
如果他们要求她删视频,或者再提出其他什么要求,她该怎么回答?
四十多岁的权凤宜,声音很浑厚有力,比起一般的女性来多了些大气,少了点儿婉转。加上她此刻略显急躁的情绪,听上去像极了长辈在教训自个晚辈。
在她看来,王薇或许有情有义,可小三就是小三,再大的情份,也不能弥补这一点。可,对于权少皇的观点,她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他是男人,当然不能理解女人对于出轨之人的厌恶。
权凤宜回头看了看已经上车的晏仲谦,又神神秘秘地将占色拉到一边儿,才将声音压低了几分,“你们年轻人房里的事儿,本来我做大姐的不好管。可是,我每次来见到你们都在……”
晕晕沉沉的,她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她就站在门口,不等权少皇回答,权凤宜就已经瞧见她了。皱了皱眉头,很明显,她对占色的看法又差了很多。
“你啊,少逞点儿能,做好女人的本分,早点儿为老四添个儿子才是正经事。一个女人要那么能干做什么?权家又不缺你吃不缺你穿的,干什么去做警察?累死累活,也没多少薪水。”
占色心里堵得慌。
“不知道。”
见丈夫都这么说了,权凤宜自然也不再多说什么。
事儿就算这么了结了,她到现在也还不知道晏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心里好奇,可现在大姐和大姐夫在,她也不便多问。只是将自己最温驯的一面表现出来,少招权凤宜的膈应就行。
“我怎么跟你说,男人和女人的观点本来就不一样。在你看来,你的姐夫不过就是在外面睡了一个女人罢了,有多大的关系呢?换着是你,应该也一样吧?睡个女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
“你会不知道?你可是专家。”
下午两点,京都西郊。
到了客厅,她没有见到人,稍稍奇怪了一下,就见到孙青过来,指引着她去了大客厅外面的小花厅。那是一个玻璃面儿的小花厅,摆放着许多盆栽植物,闲时占色偶尔也会去那里看看书。
不等他想明白,戴了一幅大墨镜的男人,已经拽着她的手腕大步往汽车边走了。这里,早就停了几辆接应他的汽车,几个人一看到权少皇出来,纷纷低头恭敬地喊‘四爷’,那架式,那谱儿摆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哈市哪个黑道大哥来了。
“晏仲谦婚外情,却与间谍组织无关。”
接着,她就把晏容被泡到臭水沟的事儿给说了一遍。
她深情维护的丈夫,原来早就跟别的女人睡过了,这事儿连她弟弟都知道,她一样被瞒在鼓里,真的有够悲哀的。要么一辈子都不要知道,一旦知道,情何以堪?
说了这么几句,一行人已经走出了主屋的院子。门口不远处,晏仲谦的司机已经把车开过来了。上车前,权凤宜却像话还没有说得尽兴般。盯着占色,想开口又好像不好开口,瞧了她好半天,才踌躇着对占色说。
两个人,眼对着眼,鼻对着鼻,咫尺距离,气息交织。
到了这会儿,占色才仔细看起这位姐夫来。
在晏仲谦的各种保证之下,加上王薇本人已经死亡,权少皇收拾了他一顿,也没有把这事儿告诉权凤宜,而是替他隐瞒了下来。
权凤宜见她温顺,也挑不出什么来,眉头皱了皱,又拉着她慢慢往外走,一边儿走,一边儿瞧着她的身体,“你这小腰那个细啊,一看就是个不好生养的。好在那方子管用,我当初嫁给仲谦一年都没怀上。结果在权家的老书房里找到那方儿,不过吃了一个月,就怀上我们家阿宁了。”
权少皇揽着她的肩膀,偏过头来看了看她。
心里琢磨着,可人都到这儿了,不管权少皇为公还是为私,她也懒得去理了。
难道,权少皇也徇私舞弊?
“大姐慢走——!”
占色翻了一个大白眼儿,被他这么逗乐一下,心里反而放开了。
很难想象,一个仅仅用于飞行的交通工具,里面设施竟然比普通的住家还要齐全。一个带着重要高科技设备的指挥中心,一个被暖意光辉环绕的卧室……餐厅,会议室,卧室,卫生间等等,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大气的装潢,珠光宝气的内室,处处都带着顶级富豪的昂贵品味儿。
相比于权凤宜的愤怒,自家妹子被坑了,晏仲谦却没有表现得太过激动,也没有任何地表态,只将目光看着权少皇,好像就等着瞧他的态度一样。这情况让占色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觉得,这姐夫今儿看权少皇的表情,跟以前不一样了。
这种事儿,权少皇真能干得出来的。
不过他自个都没有承认,她自然不会帮他应下来。拧了拧眉头,她好不容易才抑止住想笑的冲动,摆出一副同情的脸色来。
对于他的说词儿,权少皇不置可否笑了笑,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看着晏仲谦的目光,更是深沉了许久。
权少皇看看她严肃的小脸儿,将她最后一句话落进心里了,觉得相当受用。
不过,心里冷笑着,她嘴上却什么都没有说。对付权凤宜这种主观上已经给她定了罪的人,说什么都是徒劳,无谓的狡辩,还不如沉默是金。
从姐弟俩的对话,占色看得出来。
好在,她心下再纠结,脸上也能表现得淡定和坦然。
“一个身居高位的男人好对付,还是一个普通的女老师好对付?再说了,晏仲谦未必能有办法接触到北x—21d。可王薇却能够接触卫错,而且,那应该是一个早就想好的计划。”
太过跳跃的话题,说得占色越发别扭。
离开哈市好久了,她没有想到,再回来时,竟然会跟他在一起。
她能看出来的东西,他自然是知道的。她该不该向他确认?
背后的男人没有再说话,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莫名其妙就冷了下来。手指揪着那一床印花的蚕丝薄毯,她心里觉得有些发凉。
随行的人里,铁手和孙青同乘了这辆车,见他俩一路都不讲话,就知道闹了别扭,却又不知道怎么办。人都说小夫妻都这样儿,床头吵,床尾合,可他俩都没有结过婚,谁又搞得懂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