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置气呢?!刚才那事是我错了。我保证,绝没有下次。”
末了,斗鸡般的两双眼睛瞪了又瞪,到底还是男人先服了软。侧身过去,他无将手里的烟头摁灭在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才又转过身来搂住她的腰,将她扯过来压在自个儿的胸口上。垂下眸子,仔细地盯着她,似陈述,似解释,淡淡出声儿。
早餐?
不吭声儿的男人,才最可怕。
“算!”
太可怕了。就像以往的几次一样,她总是受不了他的手段。如果没有大姨妈,到了最后,她指定会像他说的一样——求着他要自己。而最糟心的问题在于,他的手段越是好,她的心情就越是糟,越是纠结烦闷。做别人的替身就已经够憋屈了,为啥她还做得这么没有原则和尊严?这个姓权的王八蛋,他为什么就非得在那事儿上用那么多的手段,非要弄得她丢盔弃甲求饶才满意?
他有那么锉吗?
几句话下来,占色基本上明白她的意思了。
“占小幺,我们谈谈。”
说白了,嘴欠是假,不就是说她贱么?
脊背僵硬着站在花洒下,占色没有挣开他的手,也没有任何动作,一双沾了水的长睫毛眨巴着颤了几下,抬起来就盯着他,声音里半丝儿情绪都没有。
“占小幺,zmi的人,真正的身份信息,都不能进入普通婚姻登记系统。懂吗?”
将香烟咬在嘴里,权少皇磨了磨牙齿,探出手来,就要去拉她蒙住脸的被子。可手没有落下去,指头稍稍动了动,又停下了。叹息着收回手,他又吸了一口烟,余光瞟着那个完全没有了声息的女人,心下的烦乱搅得他窝火儿。
可,男人温热的身体紧紧贴着,带着沐浴的清香直冲鼻端,那感觉再次让她心乱如麻。之前两个人相处,要么他就在耍流氓,要么他还是在耍流氓,很难得有这么不动手动脚地跟她坐在一处说话的。
放肆,分寸?老婆?
“自己收拾下。”
没有睁开眼睛,她小声儿的喃喃着。有了昨儿的追杀事件,她着实觉得他的生活太凶险了,一不小心就没有了命。所以,作为他的妻子,提醒一下理所当然。
别说,占色的脑子,这会儿真心有点不受控制。
“什么?”
在他阴恻恻的目光注视下,占色心下很揪了。这会儿,她小腹里还在炙烧般翻腾,哪怕就站在水流之下,依旧臊热得口干舌燥。脑子虽清醒了不少,可婚宴上酒精的后劲儿不小,再被依兰一催,整个人浮浮沉沉,半是意识半是醉,半是清醒半是痴。
结婚证上,有双方的姓名,详细的身份信息,还有两个人的合照。可这结婚照片儿……她啥时候照过?明显是合成的好不好?一时间,心里像开了一扇窗,思绪慢慢就回拢了。她记得他说过要送自己一件礼物。也说过,一个男人给女人最好的礼物就是结婚证……原来那一次他拿了她的身份证去不归还,就是为了干这个事儿?
占色,你太不堪了!
身上麻酥,手脚虚软,她现在就想倒下床好好的睡一觉。
说完,他没有敢看她的眼睛,逃命般大步去了卫浴间。
占色迷迷瞪瞪的脑子清醒了过来,在他唇和舌的夹裹间,‘嗡’了一下,撑着他的头。
占色无奈地窝在他的怀里,被他霸道的限制了自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也慢慢地睡了过去……
当然,这想法儿,她没有告诉孙小姐。
权少皇喟叹一下,拉了她过来,双手在她的太阳穴上,慢慢地揉了起来,话锋一转,又轻笑了起来。“占小幺,好在老子知道你心眼子多。你要的结婚证,早就准备好了。”
此是后话,暂时不提。
一瞬间,脑子浆糊了起来。在前所未有过的难堪里,她的委屈感飙升到了极点。
花洒下的热气蒸腾了起来,两个人靠在一起,都光着身体,却各人怀着各人的心思。
要往后的每天晚上,权少皇都要跟她睡在一起,每天晚上折磨几下,再像只小鸡仔儿似的被他勒在怀里睡觉,这种日子……好像不太好过。
“傻逼。只要爷愿意,随时可以进入任何系统。”
刚走两秒,她才发现自个儿虽然没洞房,可身上照常儿酸涩得不行。
很神奇!不过,也太霸道了吧?
她的隐忍,让权少皇目中的积火更盛了。不过,手下的劲道却又松了几分。
“知道了。”
刚才说的话就又忘了?占色面色耳赤地瞪着他,身体就倚在他狂妄嚣张的雄风上,哪儿能不知道他心底的邪念?相识时间虽然不长,可她却知道在床第之间,权少皇绝对不是一个好人。她要不赶紧地制住他,指不定接下来他就会想些什么花样儿来收拾她。
听声音,正是她的那个婚庆助理孙小姐。
“占小幺,脑子又抽条儿了?”
他走了!
再回头说这儿,权少皇他虽然没有婚假,可占色是有的。婚假,大家就是她结婚最幸运的事情了。有了婚假,她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都不用去少教所面对艾慕然那张嘲讽脸了。等婚假休完,再混几个月,混到了下半年,公务员考试的事儿尘埃落定,她换了新的工作,就再也不用见到她了。
没有了横在身上的大腿,没有了勒着腰身的胳膊,占色浑身舒坦,觉得这个回笼觉,睡得太爽快了。一觉睡下去,等她再次醒来,才发现已经上午十点了。同心小筑里,安静得半点儿声音都没有。一个人,真清静。她伸了伸懒腰,披散着满头的长发下了床。
“没想什么。”
“占小幺,新婚快乐。”
“守寡?”冷笑一声,占色偏头扫了他一眼,“我不知道改嫁?”
刚才在依兰花架下的藤椅上,自己再次受不了他的撩性儿,差点儿丢了脸的样子,让她沮丧了起来。那种感觉让她觉得像受到了什么蛊惑一般。紧张、兴奋、期待、到后来半分抗拒的心思都没有了,要不是大姨妈的突然造访,她知道自个儿今儿非得又在他的面前丢脸不可。
他离开了,占色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
于是,看着他,她不再吭声儿。
权少皇,太无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