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十三睡了,我找你谈谈。”
占色笑得快要不行了。眉梢,嘴唇,就跟眼窝儿里都是笑气儿。那样儿的她,一张脸蛋俊俏婉约,带着笑意的眸子灿灿有神,粉_嫩嫩的脸上都是光彩,让人恨不得扑过去咬一口,怎一个风情万千了得?
只有权少皇的房间里是亮着灯的,他果然在等她。可是站在房间门口,想到过往发生的那些事儿,占色又有些踌躇了,怎么都觉得自个儿这是在送羊入虎口。
低低的叹了一声儿,十三这会儿已经觉得他这个额娘可‘神’了,一个小游戏,就完全让她给掳获了小心肝儿,对她更是亲热得不行。
轻缓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占色笑着看着他,“十三不要再说话,闭上眼睛也不要动……认真就听额娘的就行了。”
翌日。
气氛,更加温馨了起来。
算是吧?
得。
“不痛。又不是多大的伤口。”
“没错儿!”
小十三的反应特别灵敏,听到她的脚步声儿时,就知道他额娘进来了。不过他也没有吭声儿,先一个人耍帅地玩了一圈儿,才得瑟的偏过头来,脆生生地问她。
到了少教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儿,占色还觉得自个太荒唐。
被他大力的灌过来,占色拧着眉头入喉了一口,“痛什么?”
心里烦躁得不行,占色恨恨地想着,越发无奈。更知道丫绝对说的实话。这件事儿两个人耗得也够久了,臭男人却好像真没有动摇过要娶她的念头。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不过她之前真的坚定了信念,死都不嫁给他。可是现在……怀抱里还在抽泣不停的十三,拉着她不放手一直让她不要离开的小十三,真的让她犹豫了。
“白纸黑字,占小幺,你还耍赖?”
“哦,传说中的约法三章?”权少皇看着她,眸色依旧如火,邪气又恣意,像在研究自个儿家养的小兔子,带着几分怜爱,几分纵容。
“第一,结婚以后,不管生活上还是工作上,你都不许干涉我的自由。我的事情,一律由我做主。”
丫又想到那档子事儿了。
好像在那事儿上受到的打击真不少,艾慕然今天才恢复正常上班。
这回沉默了良久,男人才‘嗯’了一声儿。
没有吭声儿的小十三,依旧闭着眼睛,可那只右手腕也慢慢地往上开始抬。两只手一上一下,距离越来越远,看上去完全是无意识的动作。
“急个屁啊!”权少皇使劲儿地磨蹭着她的身体,声音哑了哑,“催命的小女人!,咱第三条,不能改改?”
权少皇锁着的眉松开了,看看她认真的小模样儿,眉梢挑了挑,又轻声儿而笑,“成,说来听听,我宝贝儿又想到什么高招儿来对付爷!”
占色看着他,“现在,把你的双手平举起来,举平了啊。”
权少皇皱眉。
而听闻他又说‘捡’来,占色有些吃惊。
取与舍,一时难定。
“哟,这么厉害呀。”占色心里想笑,到底是个小孩子,小臭屁。
睡了,再谈谈?
“额娘,十三会的本事还多着呢。”
对于男女间情爱的事儿,占色看得极淡。其实她对男人的要求也不高,只要大家能过得去就行,并不是说她非得找一份蓝色生死恋那样执著的爱情。认真说起来,要不是姓权的太过恶劣,太过霸道,她或许会很爽快的同意。毕竟她一方面欠了他的钱,一方面确实也乐意给十三做个现成妈。
两个人互视了几个来回,她就想将手抽回来,可男人却抓得更紧,盯着她的目光也越来越热,热得像那不是眼睛,而是藏了两簇火光的刀锋。
十三瘪瘪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转了转,“渣会打屁股。”
“占小幺,你打算在那儿站一晚上?”
占色脊背上麻了麻,赶紧恢复了思维。其实她脑子里刚已经琢磨了很久,并非灵光一现想到的决定。因此,迎着男人‘嗖嗖’过来的锐利眼神儿,她说得头头是道。
两个人果然是斗鸡,三句话里,有两句话都在斗嘴。
狠狠推推他的肩膀,占色的眉梢上染了怒火。
占色的眼睛很美,此时湿润的眸底还带着各种特别小女人的情绪……怜悯,同情,温情,母性,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特别地招人稀罕。
不怕他来耍横,占色就怕他偶尔抽风时爆发出来的柔肠。尤其被他那种专注又宠溺的目光盯着看,她心惊肉跳不说,总会恍惚地产生一种自己是他心爱姑娘的错觉。皱皱眉头,她摇了摇头,就抽开了手。
磨着牙,占色瞪了他一眼,到底还是不能将那些分类一一说出口,只能含含糊糊地说:“包括一切与性有关的身体接触,都不能强迫我。”
听着男人没有情绪不明的声音,占色的心里堵得更厉害了。微垂着眼皮儿,她走过去,坐在旁边,直接就拒绝了。
后车座的门儿,‘哗啦’一下打开了,一个男人的长腿迈了出来——
“额娘,我五叔说了,你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心理学专家。”
占色耸耸肩膀,在她后面出了少教所的大门。
“现在啊,额娘在十三的左手上放了一块儿好重好重的大石头……石头好沉,好沉……石头一直压在十三的左手上……好沉的石头啊……十三感受到了吗?石头好沉……”
占色眉梢眸底都写满了笑意,“对,渣不仅会打屁股。渣还会吃人,渣是一个大魔鬼!”
“敢骂老子渣,一会儿看爷怎么灭了你!”
她拿这个当游戏玩儿,能让十三这么开心,这么信任她,她很有满足感。
“好。”
权少皇见她小脸儿绷得严肃,末了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实在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一双染了酒意的狭长眸子,更为邪肆迷人了,心情似乎也欢实了起来,搂紧了她的腰儿,使劲儿地捏了捏,动作像是稀罕得不行了。
“你现在不活得好好的……”占色瞄了他一眼,又补充说:“还有,我不喜欢与人共夫,你之前跟别的女人有多少烂账我管不着。不过,从结婚开始到婚姻结束期间,你必须保证完全忠实于我。要不然,不仅得同意和我离婚,还必须赔偿我相应的精神损失费……具体费用,视情节的恶劣程度而定,同样由我单方面拟定。”
十三没有再说话,在她缓慢的语气里,那只左手腕真的慢慢往下沉。就像被压了什么重物一样。
想到十三,占色缓了语气,“我明天过去看他。”
“都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