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紧紧环着她的肩膀,权少皇英拔的俊脸在路灯下凉意森林,冷硬又紧绷了起来。手指摩挲着她骨骼匀称的肩胛骨,沉吟几秒,他加重了语气。
还站在玄关处,她就被眼前的战场吓了一大跳。只见大客厅的地上,沙发上,到处都摆满了各种各样购物袋,有大件儿的,有小件儿的,从外面的商标来看,有衣服、有鞋袜、有家饰、甚至有内衣内裤……
暖乎乎的一碗面,热气腾腾地就放在了茶几上,占色凑过去,闻了闻那熟悉的面香,心里竟难受了起来。她有多久没有吃过老妈做的东西了。
她来,其实是探占色口风儿的。见到她看着自己跟平常没有两样,才又稍稍松了口气儿。
“你想钱想疯了,你怎么不让你女儿去嫁?鲁芒也不小了,20岁够结婚年龄了,你让她去嫁啊,给她找个有钱的金主,你就是国丈了,哪怕你想要城楼,想要颗原子弹做鞭炮玩儿,他都能替你买下来的那种,足够让你耍够威风……”
占色没有想到,经过了急跳飞车这样惊险的事儿。自己的心情竟然还能很平静。轻轻地将他的手拽开,她抬起头来,正视着男人担忧的脸色,声音无比淡定。
更没有人知道,他对那个女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复杂情感。
哪儿知道,这堂哥还配合她演起戏来了?
这会儿,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关于慈善晚宴出的事情来。有人说有一位艾姓女官员,酒后失态误入酒店房间,与三个男人集|体|淫丶乱,造成了不良的社会影响……不过这事儿又没有谁有证据,越传越玄,越传越弯,究竟咋回事儿也没有人知道。
抖了抖身板儿,她好不容易才压住笑意,认真地说:“找你不是不方便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老公他是一个大醋坛子。但凡地球上的雄性生物,都是他的情敌……连儿子都不例外。”
权少皇一直咬着烟盯着他,见他支吾半天也说不出来什么,吸了口气,眯起了眼睛来,“男人说话,整得像个娘们儿。”
这人儿,什么东西?
见他又笑开了,宝柒才松了气儿。心里感叹着这个堂哥可比自家男人难对付多了,不由自主就同情起了占色来。心里道,嫂子你自求多福吧,她就想要赶紧的开溜。
占色也不知道听见没有,头也不回,拎着包走得极快,完全当他是瘟神在躲。
占色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是哪些人乱写出来的。
嘴里,很快就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这么想着,她索性把心一横。
很明显,她家的情况是没有可能买这么些东西的,那钱从哪里来的,还用多问么?……感到眼前的一切,她心里突然一阵悲凉。她永远欠着权少皇的钱。这样的认知,让她再次沮丧了起来,觉得自己的卑微竟全部来自金钱的压力。
“想我了,怎么不来看我?”
反正此刻,她真的有些想过世的老爸,还有……懦弱了一辈子的老妈。
哪儿会料到,一碗面还没有下肚,就让她再次证实‘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心理过程。
“哦,行。四哥,那我先走了!嫂子,再见……”
铁手点着头,突然又拧了眉,“婚宴到是妥了,可占老师……那边儿?”
她磨着牙,重新坐了下来。
权少皇看着她,目光很专注,专注得有些吓人。
咳了好几声儿,她又想笑了,想苦笑,或者想痛哭。
“四哥,你完蛋了。戏演过头了,还不赶紧去追!”
汽车停下来了,司机一脑门儿的冷汗!
“谢谢四爷的信任!”
说来说去,他的意思,就是再让‘姑爷’给买辆上档次的车。
到了最后他又吞吞吐吐了起来,到底还是说不出口。
那边儿的宝柒看过来,瞧到了她的脸色,眨了眨眼睛。
吱——
见状,占色心下冷笑,没有吭声儿。
“铁手,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咱俩论公算上下级,论私那就是兄弟。”
心思沉沉,不知道飘了几千里。
见她脸上青一下白一下的变幻无常,占色好笑地敲了敲桌面儿提醒她。
“小幺,难不成,你还念着那章小子?”
占色尴尬地扯了扯眼帘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虽然不太舒坦,可觉得还是应该先向人家道谢,“那啥,宝小姐,今儿的事儿谢谢你。那条披肩脏了,我先拿回去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权少皇捏捏她的脸,好像笑了,“成,咱现在就回家。”
阴恻恻的目光定了两秒,权少皇一个大腿踹在了路边的绿化树上,看着那树身颤抖得如同筛糠,他心里恼火到了极点,每根头发丝儿上似乎带着寒气。冷笑着,他不停地冷笑着,嘴角性感的弧度扯得极开,可明明是在笑,样子却像一个潜藏在黑暗深处的撒旦。
手指松开,铁手长吁了一口气。
“呵,反正贱命一条,收拾不收拾,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说完,她不再管他们什么目光,起身就往她自己的卧室走了过去。没拉被子,没开灯,她直接就横卧在了软绵绵的大床上。
要知道,她刚才可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坐过来的,到现在还能感觉到这个堂哥的胳膊肘的僵硬程度。忒可怕了!之前她就听冷枭说过权少皇是个不喜欢女人接近的男人,当然也包括她这个堂妹了,再不识趣儿点……一会儿两口子世界大战了,非得烧到她的眉头上来。
转眸,权少皇突然盯在她的脸上,语气凝重,“他会回国来参加婚宴。”
“知道了!”
“你们发财了,上来儿买这么多东西?”
“爪子拿开!赶紧回家去。”
“追个屁,由着她滚蛋!”
铁手一路沉默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