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气急败坏的继父,她皱眉冷叱。
只见餐厅门口,一个阴鸷冷傲的男人大步走了过来,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哎呀,你他妈还敢凶?我说你占小幺,脑瓜子里头长泡了吧?他该死就死,该见阎王就见阎王,关你屁事啊?还不赶紧跟老子滚回去?”
“妈,要今儿躺在里面的人是我,我猜,你们也会转身就走吧?”目光凉凉地盯了她几秒,占色讽刺地笑了笑,艰难的站起身来,在哭声和骂声里,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那是一间环境幽静的高档餐厅,飘扬着优美的钢琴曲《kiss_the_rain》,可与音乐声不搭调的除了富得浑身冒油气儿的王老板,还有赔着笑像条哈巴狗的鲁有德。
她又笑了。
而且,有了那天晚上的事儿,就算她肯跪下来,他也未必肯伸手吧?!
“小幺——”俞亦珍急了,“你傻啊你……疯了?”
既然不是梦,她就必须承担责任。
能想到的办法也都想尽了,每天花钱跟流水一样……
占色凑近了,笑着安慰他,“你不要说话,什么都不要想。”
正在这时,一个童声突然划空而来,稚嫩却又威慑力十足,“谁给你的胆儿,敢这么跟我妈说话?”
无奈!
为嘛?一个字:钱!
“小幺,好闺女……”俞亦珍也不停的抹着眼泪儿,“听妈的话,这事儿咱管不起啊。……难不成,你真把一辈子都搭进去?”
喉咙有点梗,她除了安慰,不知还能说啥。
除了微弱的呼吸声……病房里,刹那没声了。
抬头,望天,闭上眼睛。
翌日下午。
一头钻进钱眼儿里,她头发都快烦白了。
能借钱的人,都借过了。
岸上桃花儿飘过。
她
洒下了,
“放肆!”
没过几天,王老板来电话了,约她见面谈还钱的事儿。
……
“哪里哪里,难登大雅之堂,你是文化人儿,别见笑。”王老板想着鲁有德答应的事儿,咧着的嘴更开了。这会儿,单是幻想着把这小妞儿压在身下的销魂滋味儿,他就浑身直哆嗦。
两个男人。一个贱,一个烂。
没有时间去刻意扮丑的她,虽然清瘦憔悴,可精巧的五官弧度柔美,肌色依旧滑嫩得像沾了水珠的白瓷儿。不抛媚眼,不卖风情,却仿佛天生就有娇姿国色,勾人的气质从骨子里散发了出来……
楼下。
小小的权十三叉着腰杵在那儿,小眉头紧拧着,脸蛋儿绷得冷冰冰的,漂亮得像一件精雕细刻的艺术品。他人虽小,可气场却非常强大,尤其生起气来的小模样,特有王子王孙的范儿。
坐在他们对面,占色冷冷抿唇,没给好脸色。
小十三?
走南闯北见多了女人的王老板,笑眯了一双脓包眼,心下乐开了花。这小女人绝对是一个值得珍藏的尤物,花点儿钱忒值得了。心思骚动着,他剔着镶嵌的金牙,不仅不提还钱的事儿,还掏出一本自己的诗集递上去,玩起了格调。
“大妹子,话咋能这么说呢?”脖子又伸近了些,王老板笑容越发猥琐,就差流口水了,“你是个读书人,天下没白造的午餐,懂不?再说了,现在除了哥,你还能找到更有钱的主儿?不跟着哥,你能咋整?”
“师兄,你好好休养,会好起来的。”
他全身烧伤面积达85,大面积深2—3度重度烧伤。此时身上缠满了绷带,脸上被烧变得焦黑,几乎看不清原来俊秀的五官。抢救了24个小时才醒过来,现在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看着输液管的点滴,一滴一滴落下,占色的心快要焦死了。
心肝儿一抽,占色抬头。
出门前,她上网翻了老皇历——日破大凶,诸事不宜。
“十三……你怎么来了?”
站在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章中凯入院的第二天,杜晓仁就打电话来,说她的钱包在办公室出现了。不知道究竟是偷钱的人良心发现,还是当时她们找漏了。占色心底有疑惑,可这节骨眼上也不想再去追究了。
看着他臃肿的八戒脸,占色真的被‘忧伤’到了,“王老板诗写得不错。”
小十三装小爷的样子特萌人,又特像某人。脑子恍惚了一下,占色哭笑不得。
占色被他俩肥腻的笑容给恶心到了,吸气吐气好几下,才平静了下来!
占色挺直了腰,将脊背靠在墙上支撑着,“妈,你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