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往上翘了翘,她笑笑,“谢谢艾所关心,还好。”
一号公馆的糗事儿,让她稍微有点儿别扭。但专业知识告诉她,正视对方的眼睛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更何况,在陌生人面前装点儿蒜,她也拿得出手。
古董?!不重要。
心里邪恶的腹诽着那个阴狠的男人,占色勾起了唇。
稍稍思索片刻,占色正视着她微笑。
“艾所,有事儿你直说吧,不用绕那么远。”
占色低头吃菜,沉默了。
“占老师不愧是研究心理学的,果然懂得察言观色。”
艾慕然,女,29岁,留美博士。
两个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反衬着外面灯光通明的大街,敞开了话匣子。在他的面前,占色说话没有太多的顾虑,一阵叽里呱啦就来了个竹筒倒豆子。
稍稍愣了愣,她伸手接过来嗅了嗅,“送花?咋的啦,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
她的话没头没脑,可他只是拧着眉头看了她几秒,“不要紧,我会时时拜祭,助他早登极乐。”
“那多谢了。”艾慕然瞭她一眼,又笑着补充,“她是少皇的大姐的小姑子的女儿。”
啧啧!好复杂的关系。
这么多年了,她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要找男朋友。可是,每当有男人追求她的时候,她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都会被心底突然涌起的凉水给淹成一片荒芜。
老实说,乍一听见价格,她真心吓了一跳。
可是,将那张存入了十万块人民币的银行卡放入钱包时,她的心里却若有所失。
章中凯的嘴角有了更多的笑意,抽了面纸隔着桌面替她擦拭着嘴角。
这个少教所的学生和真正意义上的少年犯有所不同,他们又被称为失足少年。通常是有违法行为却又不构成犯罪的未成年人。当然,他们更不会像真正的少年犯那样失去自由。生源主要有两类,一类是由公安机关逮到没有监护人管理而送来的;另一类是孩子父母无法管教自愿送来接受教育的。
“啥?嗯!”
清代后妃?!不重要。
那男人的名字一入耳,占色都觉得闹心,“艾所,这中间有点儿误会。”
姓权的他是一头牲口吗?!
眼尾上挑,鼻头略凸,颧骨较高……
占色微笑着走过去,“师兄,等久了。”
“我这样的穷教师,哪有姑娘看得上?”
“不,其实我家祖上都是麻衣相士,靠给人看相吃饭的。”
“嘀——嘀——嘀——”
那是一条显示电话号码为“无”的短信。
章中凯听完,沉默两秒,眉头皱紧,“色|色,那贪官整天耍着威风,做贱别人,其实比我们更可怜。他们台上作秀,台下作威,处处将权柄用着秀存在感的武器,其实是心里极度恐惧和不安的外在表象……因为,除了有限期的权势,他们一无所有了。”
福在眼前?!不太相信。
对他极具心理色彩的安慰式分析,占色偏头微笑着,冲他竖起了拇指。
“嗯,这样的,我看所里的基础设施不太好,想向你了解一下,像你们这种聘用制的辅导员,个人待遇和福利怎么样?”不紧不慢地笑看着她,艾慕然一团和气的询问。
“艾所,这是我应该做的。卫错现在的情况属于意志控制障碍范畴的偷窃癖,我正在对她进行心理干预。”
她突然抬头,看着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你不介意,我的心里有一座坟墓?”
不过,占色对她这种‘话里还有乾坤在’的聊天方式特别不舒服,毛汗都快给搞闭塞了,她还在旁枝末节地扯东扯西。
不过,短信里强势霸道的文字风格,辨识度却极为强烈。
“艾所,你好,找我有事儿?”
“清代后妃玉十八子,十八颗羊脂白玉子珠,碧玺的结珠、佛头和佛头塔。背云上系金杵和金累丝嵌宝石,坠角上嵌滴珠式碧玺,寓意——福在眼前。小姑娘,东西不错啊。”
在体制里混了两个多月,占色自然能分辨别人的笑容弧度。
占色心里的尴尬,不过两秒,就在同事们纷涌而来的热情招呼声里淹没了。
冲她莞尔一笑,章中凯突然变戏法儿似的,从身后掏出了一朵火红的玫瑰花来。
驾驭他?
“色|色,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