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糖票可不好弄,金贵着呢。你把这坛子酸菜给小周知青送过去。
也当做咱们的谢里,你作为大队长的儿子,更要以身作则,不能贪昧了别人的东西。”
云知海把坛子接过来:“娘,这可是俺爹最喜欢吃的一坛子酸菜,你送出去他能愿意??”
“他敢不愿意?”云大队长媳妇眼一瞪,虽是问句却说的斩钉截铁。
云知海忍不住朝着他娘竖了个大拇指。
他娘的地位在老云家真是非同一般,不可撼动。
等云知海再次来到知青点的时候,周时逸已经把屋子收拾好了。
他和陈伟两个人正在那里和稀泥,俩人一和一踩的还挺有默契。
云知海有些困惑:“周知青,陈知青你们这是??”
周时逸把手上的泥巴洗干净,笑道:“我们准备在这个墙角搞个水房。
这样平时洗漱啥的也不用跑那么远。”
最后一排基本都是男知青,也是为了女知青的安全考虑,她们基本都是在中间和前面一排。
这年头偷粮食的人可不少,家家都穷,看粮食都和命根子一样。
睡觉都不敢把眼睛闭死,男知青在最后一排,万一有人翻进来偷粮食,也能警醒一些。
周时逸和陈伟两个人干的正起劲儿,云知海把酸菜坛子放下来,拿起一旁的铁掀又往里面加了几下黄土。
看了看另一边坐在那里唠嗑老书的知青,云知海低声问道:“就你们俩用?他们不用?”
“为什么这么说?”
“那他们咋不来帮忙啊?”
陈伟撇嘴:“管他们呢。回头我就找个锁把门锁上!
一天天的净想着坐享其成。”
周时逸笑笑没说话,显然也是赞同陈伟的说法。
这知青点里也是个小社会,有人看不惯新来的知青,也有人只是单纯的看不惯周时逸。
觉得他事事出挑,太过抢人风头。
云知海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大声说道:“周知青,你们这怪费劲的,建这样一间水房,要是村子里的人干,可不得十几二十块钱的。
回头你们拿锁把门锁上,毕竟是自己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云知海的话让那边坐着的男知青面色有些不好看。
可碍于云知海是大队长的儿子,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陈伟是个机灵的,转头就想明白了咋回事。
他大笑一声:“多谢云同志提醒了。”
时间第二天一早,队里就响起上工的铃声。
赣省这边在收了麦子以后,再种上一茬子红薯。
一般在六月初到六月中旬开始。
因为前面下雨,麦子推迟收割,红薯也晚了几天的时间。
这几天村子里的大娘可都没有闲着,忙着把育好的红薯藤剪下来。
一到时间就开始翻地种红薯了。
红薯作为最容易裹腹的干粮,整个大榆村人都不敢马虎。
十月份交公粮的时候,好的粮食都上交,留下来的少的可怜不说,也都是品质不太好的。
这个时候就要红薯掺着杂粮面裹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