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没有吭声儿。
“放心,你不会恐惧,只会惊叫!”拍拍她的脸,他像在审视着自己的猎物。一双锐利的黑眸赤血般红,冷唇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线。那冷佞的样子,带着一幅誓要奋战到天亮的架式。
“二叔,痒么?”
“谁说不适合?”看着面前的男人,想到自己苦逼的当兵生涯,宝柒恨得牙根痒痒。可是她拿这个对挠痒都能够忍耐的男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皱眉,男人低吼:“宝柒,再说一次,坐下来。”
“解开!”
看着他的身影,宝柒叹了一口气。
带着哑意的长声儿划过鸟巢,在白雪茫茫下其实全都是温馨。
从六岁那年起,她很久没有收到过压岁钱了。
“不会。”浅眯的眸带着笑,冷枭干脆回答。
“狗东西,你这犟劲儿啊,真是欠收拾了?”危险地眯起了黑眸,冷枭一张棱角如削的脸上满是黑压压的阴沉。这个该死的女人!又一次这么耍她,有男人做事儿做一半能受得了的么?
当然,也没有人会去提起过去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不管是已经出境的闵家人,还是其它那些曾经引起过一家人误会的小插曲,都在这个‘年’里被他们给刻意地忽略了过去。
他虽然没有直接对她说,可是她的呼吸越来越凝。
这个老头儿,说风就是雨。他话音刚刚落下,人就已经往电话机的旁边走过去了。
“我考虑清楚了——不同意。”
“给姐姐……”
“额,丫急什么……?”冲他眨了眨眼睛,宝柒是个牛劲儿的姑娘,没有达到目的呢怎么会轻易的放开了他呢?要是解开他的手脚她现在还有命活么?
“很快!”
冷老头子看着冷枭,目光始终没有去望宝柒什么表情,不过听说三月就要办婚礼,他的声音又轻松和宏亮了几分,敲着旁边的扶手,朗声说:“一定要风风光光地大办一场。我想想啊,我得把我的老战友们都请过来热闹一下。唉,我们这群老头儿啊,也活不了多久了。能看到儿子结婚,能抱上大孙子,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可遗憾地喽!”
起来?
娘也!她自恃厉害的捆绑技术,竟然两秒钟都没有挨到就死翘翘了。而男人的手脚得到解脱的一瞬间,一个饿狼扑食的动作就朝她按了过来。
“第三,也没有想好,你先答应。”
“我考虑!”
又考虑?理智尚存啊?还会缓兵之计。
他本来明儿没事儿做,今天正好在家好好折腾媳妇儿。
说完了,她还像真心欣赏一般,一下子坐在他的身边儿,笑容灿烂又诡异地冲他抬起手来,唱起了《国际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也是哦。大概在他们的眼睛里,红包和玩具没有什么区别吧?”冷可心笑着吐了吐舌头,突然又转过头去,看沙发上拿着大红包闷闷地垂着脑袋的小雨点儿,伸出手去就逗她,“小雨点儿,姐姐来抢你的红包喽?”
“咦,难道不痒么?”
宝柒并不急着靠拢,目光浅眯,“二叔,就三个要求。”
“成交!”
扫了扫她的脸色,冷枭轻轻捏着她的手,沉声回答,“等三月的军演回来,咱们就办。”
宝柒的身体也跟着往上抬,不让他挨着。
冷唇微抿,男人揽着她的肩膀,小声儿说:“宝柒,我们出去一趟。”
轻轻‘唔’了一声,宝柒不解皱眉子,“有区别么?”
“过年有什么?年年都要过年。可婚礼就一次。”
不是忘了好伐?而是昨天他俩一回来就被冷枭给抱上楼去了,然后就是天翻地覆的妖精打架,兰婶儿她压根儿没有办法给她。
“现在!”
“不会?那你还说考虑?”
那一秒,在他兴奋描绘他儿子的婚礼时,宝柒的心里有点儿犯堵。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不是怨,不是气,也不是恨,就是……复杂。
“一百,二百,三百……二千五……”
再次转眸过去,他看了看冷枭没有半点表情的冷脸,低下头两三下便拆来了那个信封,将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而她急不可耐撕开信件的动作,令旁边的冷大首长,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头。
数完了钱,她的脸上笑得格外灿烂,又笑眯眯地细心将钱装了回去,“爷爷,你下次发压岁钱能创新一点儿吗?年年都是二千五,都多少年了?这物价都上涨了!”
夫妻之间,有点小情趣儿么也是好的!
抽了抽唇,宝柒声音极轻。“谢谢。”
想了想,他又将手里的最后一个大红包递给了宝柒。
汽车正要启动,外面突然响起了兰婶儿奔跑着追过来的声音。宝柒看了看车窗外她扬着的手里像是拿着什么东西,她赶紧按下了车窗,吸着一口凉气儿,大声问。
宝柒心尖儿颤了,挣扎着,“二叔,放开我,我看不见心里慌,我有幽暗空间恐怖症!”
“上你啊?等一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过年放寒假,冷可心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