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秒……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突如其来的亲热劲儿给呛着了,冷枭咳嗽了两声儿,然后吸着气至少停顿了十秒钟才吐出来,冷冽的嗓子有些沙哑。
这日,她将大鸟和小鸟裹得厚厚的用婴儿车推了放在雪下拂过的檐下由育儿师照顾着,而她自己则带了小雨点儿,还有长得跟雪花儿一样莹白的爱宝奔跑着在雪地里玩儿,肆意地大张着嘴欢笑,宝柒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十八岁。
她说,“呵呵,冷家啊,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
咽了咽口水,她吸了一口气,“你听我说,二叔,这事儿不太靠谱!”
一把拉她了下来,两个人在床上躺下,冷枭拍了拍她的脸,目光敛了一下,又挪过去凑近了她的耳根子,“不过,蔷薇花还得重新张罗了。”
那么,这事儿说不定也是在他的计划范围之内?
宝柒瞪着眼睛,看着这团黑暗,脑子里像有一个时钟。
“哈,那种女人,没有结婚前就让人家艹了,现在艹爽了转正了,哪管什么辈份,什么叔侄,什么道德啊?”
元月二十日。
“说说看。”
她瘦了么?
放下梳子,她接起来电话便肉麻兮兮地唤了一声儿,“老公——!”
心尖某处一甜,不过分别短短几个小时,她觉得已经在想念她了。
拍了拍她惊惧未退的小脸儿,冷枭敛着眉头有些冷冽。他没有回答她,轻轻站直了身体,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上多了一杯温热的牛奶。
“渣的那种!”
撇了撇嘴,格桑心若不好意思地拐一下她的胳膊肘儿,“少废话了,快点说吧,老大,可憋死我了。”
嚯!独一无二什么的最有爱了。
宝柒拧着眉头思索了几秒,笑了一下自己的大惊小怪,便关掉了网页。
冷枭沉默了。
“心若,煮糊了的荷包蛋来了。”
电话里的气息有些阴郁。
冷枭声音低沉,不知是笑还是骂:“就数你得瑟!”
宝柒哼了一声,扯着嘴笑,“你还不如说你自己太过善良?”
“切!”格桑心若故意酸不溜叽的撇嘴,“他提干有什么可稀奇的?部队里谁人不知道,首长身边儿的人,迟早都是要往上爬。近水楼台先得月嘛,看得出来,咱们首长也没有例外啊!”
“嗯。”
“我?我有什么好消息?”
嘿嘿一乐,她蹲下身来,“果然瘦了啊,二叔,你真伟大。这个我个人历史性上的重要转折,竟然被你给发现了。”
在外面没有玩多久,她又将她的一众将士带回了屋子里。翘着腿儿吃着小零嘴,看着搞笑的动画片儿,大声尖叫着发笑。这情况,三个孩子在身边儿,一条狗在脚一,而她自己坐在中心,一时间觉得自己特别伟大。呃,她的‘光辉’照辉着这么多的宝贝儿呢。
现在已经年底了,离二月二十八日也很近了。
宝柒听他的语气似乎有时间能聊一会儿,她歪着脖子夹着电话,将梳子又递给小雨点儿,任由她和爱宝梳毛发玩,自己坐到了旁边换了称呼。
再次打断她,冷枭绝对是辩论高手,“需要你的时候到了,宝柒同志。”
“宝柒,你不是说过,想替我分担吗?”
“165,你和狗子怎么样了?”
“地上有乌鸦么?!”再次翻了个大白眼儿,宝柒将手里的婴儿车顺了一个位置,让出行人道来,拉着她的手肘靠过来,小声说:“提前透露给你啊,这次提干的名单里就有——”
而马上就要升任执行董事的宝柒同志,上街虽然还没有需要配带墨镜儿的程度,不过总会遇到那种有人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然后再露出一种恍然大悟表情的情况。
谁吃饱了没事儿做这个?
次日,当她推开窗户,看到大雪天的院子里结起来的冰棱时,有一种又活过来了的感觉。
“废话!”
一个柔情的吻结束后,冷枭没有要求更多的福利。只是双腿紧紧夹了她有怀里,将手掌放在了她衣服里面,最靠近心脏的那个地方。
太不可思议了!
‘啪嗒’一下,她按开了壁灯。
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儿,冷枭皱了皱眉,“怎么了?”脱外套,他先进了浴室,洗漱好了再出来,双条手臂撑在她的身子两侧,想了想又将壁灯儿调亮了一些,盯着她的脸问:“又做恶梦了?”
干嘛是‘又’啊?
“靠,你不也是新兵蛋子么?”
小丫头还没想明白?
气嘟嘟的磨了磨牙齿,宝柒心里其实喜欢这样会幽默会开玩笑的冷枭,不过她的嘴上不饶人已经是二十多年修炼出来的看家本领了,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地改变。
“恭喜了恭喜了,最萌叔侄恋什么的了。一早就关注他俩,没想到真修成了正果,太不容易了,他俩看上去好幸福。宝柒加油!”
捏着手机,宝柒看着小雨点儿去摸爱宝的头,自己也沉默。
股份说是给了宝柒,其实还是给了他孙子。一方面既能让宝柒巴心巴肝地为冷家耗尽一辈子,还能挽救她对自己的印象。其结果么,他一点亏都没有吃。
难道他反悔了,不愿意再让她回部队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