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大,火大,愤怒大……
攥紧了拳头,任由老伴撒着泼妇,闵老头儿的脑子都快要闹崩溃了,死死拽着她的身体,他恶狠狠地转过身来,冲着在那儿抱着孩子目瞠口呆不知所措的月嫂怒吼。
“老首长,你不是我的对手,你的人全部被掳了。”
“枭子!”
儿子说:“讲。”
这个代孕计划,正是他提供给冷老头儿的抱孙计划。
地位?这玩意儿不能当饭吃,没有男人的爱来得实在。
失望之余,眼睛一瞪,他几乎脱口而出。
这天下午,冬日的暖阳格外的温暖。
冷枭又补充了两个字,声音冷咧凝重,十分的坚定。
还来真的了?
宝柒知道他问她的伤口,笑着点了点头。
在婴儿阶段一天睡眠时间特别长,小鸟这会儿是睡着了的,红扑扑的小脸蛋儿,两排睫毛扑闪扑闪着,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又对着范大队长露出了他招牌式的微微笑来。
那一天,在姜玲取精之后赶到的医院里,其实闵老头儿一早就做好了手脚,他将董老鬼的二女儿挪到了另外的一间手术室,给她准备的精|液样本自然不会是冷枭的。然后,她又将闵婧换到了手术室上,遮上了布帘子,因此替她授精的姜玲和另外一个医生,完全看不到她的长相,更不可能知道她是谁。
说完,他怜爱地揉了揉宝柒的脑袋,轻拍一下她的手背,又细心将它掖到暖和的被子里去,才站起了身来。
狠狠瞪了一下老伴儿,他烦躁的负着手来回在屋里走动着,想到那茬儿他就七窍生烟,尤其见到那娘儿俩还在那儿哭哭啼啼,心里更是火冒三丈,一脚就踹翻了床头上的垃圾桶。
可是他没有想到,冷老头儿竟然一口拒绝了他。
他要把什么东西给她呢?
“你答应我先!”
此时,在京都城的另外一家医院里,昨天晚上‘喜获麟儿’的闵家,已经快要翻天了。
不敢猜测不敢赌。
哭的人在哭,闹的的人在闹,吼的人在吼……
大吼一声,不知道心里怎么考虑的,反正气极攻心的闵老头儿一个箭步便窜了过去,扬起巴掌就活生生扇到了闵婧的脸上。
育婴师和格桑心若则是面带笑容,不敢嘲笑。只有范铁不顾形象的爆笑不止,“哈哈……枭子,童子尿啊……爽不爽啊?”说着说着,他又去戳怀里抱着的小鸟,诱哄般说:“小鸟,来,也给干爹来一个童子尿试试?”
“好啊!好,真是好儿子!”慢腾腾地站起身来,老爷子横着眉头的皱到了一块儿,声音有些苍凉:“儿子长大了,撵老子走了……”
一开始,冷老头有些犹豫,觉得这么做有失体统,因此计划一直未能实话。可是,在冷枭几次三番反对娶妻之后,再加上他不停在旁边撺掇,冷老头儿总算是下定了决心。一想到没有孙子冷家会绝后,他便什么体统都顾不得了。
在冷枭的兄弟里面,范铁是和他走得最亲近的人。
啪——
范铁挑着眉笑着,向宝柒点头示意一下,随口一说便急不可耐地朝窗户下面暖阳照着的婴儿床走了过去。
不过,因为有外人在,他好歹压低了嗓子。
然而……
“混蛋东西!”小声儿骂着,冷老爷子指着他,头上的白发都在抖动,样子看上去,真真儿气得不行了,“在你的心里,就认为你爹一个人龌龊是吧?我看你是受了狐狸精的挑唆分不清真假了。如果她生出来的真是你的儿子,又怕什么亲子鉴定?嗯?怕什么?!”
“二叔……”又一次皱起眉头,宝柒语气浅淡,心里却被突然造访的老爷子搅得无法平静,“要实在不行,你索性就直接告诉他吧,孩子不是你们冷家的,是我跟别的男人生的,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这样儿,他就不会来找我茬儿了。”
“你随意。”
大鸟和小鸟来到这个世界已经第七天了,而他们的英雄母亲宝柒姑娘也已经出了医院回到鸟巢休养了,他们的英雄父亲冷枭同志也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工作。
呵呵,亲子鉴定?太扯了!
接待室里,气氛低压。要按理电视剧里的常规编排导演,在老爷子的大吼声之后,外面应该‘唰唰唰’窜出来一大群手握冲锋枪,高声喊着‘不许动,举起手来’的威风大兵们。
“等一下,二叔!”见他站起身,宝柒心里便犯突突。不仅没有松开手,反而再次伸过去攥紧了他的衣袖,可怜巴巴的仰着脑袋看他,样子比任何时候都要乖巧,出口的声音却斩钉截铁。
老爷子刚絮叨到这儿,冷枭突然又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冷厉的站起身来了,猝不及防地大步走到病房的门边儿,一把拉开了房门,向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冷老爷子哼了哼,吹胡子瞪眼睛又寻不着他的话头。每次瞧到儿子对自己的态度,他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了,而且很容易把这个责任推到宝柒的头上。
同样憋着一肚子火儿的闵老头儿,转过头去看了一下婴儿床上的外孙子,皱着眉头,大声朝外面请回来的月嫂喊了一句。
冷枭大步推门出去的时候,板着脸的冷老爷子正坐在了外面的沙发上。他的旁边杵着两个虎虎生威的警卫员,一动不动的样子将他映衬得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
实事上,从冷枭的角度上来考虑,有宝柒能理解他的为难,但是,却不能因为他的为难而放弃自己的原则。
奸诈的人,永远嫌自己还不够奸诈吃了亏。
宝柒笑不可抑。
在这样的气氛里,闵婧也有些受不了,捂着脸恸哭不已,“爸,妈……呜……一定要报仇啊……我想要他们通通都死……姓宝的,姓董的……都不得好死……”
“不哭啊,乖!”
“嗯?”
如此一来,气氛突然就僵持了下来。父子两个人,像两只斗鸡般对视着彼此,没有人再说话。
三个字,冰枭说得足够冰冷无情。
神经病,老封建!
“我说你有另外一个儿子了,难道你不想知道吗?不想知道我有什么安排和打算?”冷老爷子略为吃惊,按照他的推理,不管如何,冷枭都会听下去的。
一晃,七日过去了。
“请!”冷枭并不正面回答他,冷冽的音色平缓,淡定,声调里没有配上太多的感情|色彩给他。
可是,现在呢……
一切,仿佛又回到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