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根本不需要她回答,只需要她做一个倾听者。
“嗯什么啊嗯?”宝柒哧的一笑。
不过就是人性的本质,生活么,本来就是这么残酷。
这话说得,好像她挺想念自己一样。
浅叹一下,她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慎重的点头承认。
“妈呀,你这是要发啊!”说完,捂着肚子,宝柒大笑不止。
却又没有真正的笑出声来,只能从她胸腔的上下起伏状态来判断真是在笑。
刹那间,她甚至产生了一种‘她到底是不是游念汐’的错觉来!
她死了?
一点一点,游念汐慢慢的说。
因此,狙击手总是孤独的。
“小姨……”她喊了一声儿,没有直呼其名。记忆却再次跨越了六年的时光。那一年她初回京都市,游念汐是和她同时抵达首都机场的,那一天她挽着宝妈的手,多么的青春逼人!
宝柒微微倾身,压着她的手安抚,“小姨,当年你父母车祸的调查,那天我在冷枭的文件柜里看到了……不瞒你,的的确确是一起突发的车祸。”
尤其是对游念汐,她说得有些不自在。
“傻丫!”冷枭怜惜地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不怕,我就在外面。”
“你,你快说给我听听?”急切地追问着她,话毕,宝柒差点儿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游念汐这个女人她还不了解么,她不就希望自己感觉到痛苦么?她越是想要知道,她岂不是越不想告诉自己?
“呵呵……怕是……再见不了了……”游念汐呵呵笑着,语气慢慢的有些悲凉了。听到宝柒的耳朵里,声音更像是穿了刺儿的,心里堵得慌,刺得慌。最后,她站在禁闭室的门口,给了她一句忠告。
讪讪的笑了笑,想到冷枭,宝柒水眸流光,反问:“那么咱俩说道说道,你知道吗?小姨,能得到他的爱,我可是倾尽了毕生所有的感情换来的哦?从小没有父爱,没有母爱,没有家庭,没有温暖,没有你所拥有的一切一切,直到十八岁……所以,穷尽十几年辛苦,我换来了他。”
无关乎同情,无关乎心情,更不是高姿态的去怜悯她,她只是觉得不管游念汐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会该给她那么一丝丝闪亮的人性吧。等她说够了,说不定还会主动告诉自己。
宝柒的心脏,随着姚望的汽车驶入机场,不由自主的绷得紧紧的。
她的声音,虚若游魂。
喃喃地说着,游念汐像一个久不见面的老友般向宝柒诉说着,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声音很轻很慢,没有情感的表露,一个人自说自话个不停。
接着,小小吁了一口气,冷枭面上没有表情。
傻你妹儿啊傻?
五分钟后……
东方红军用机场。
“谁说我紧张了?”浅吸了一口气,宝柒横他一眼,惯常的死鸭子嘴硬。
宝柒思索着她这句话的意思,有点小小的哀,不过她却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和立场去同情她。二叔有句话说得极对,每一个人都将为自己做下的事情负责。曾经种下了什么因,就得咽下什么果。
在脸儿揉了揉,她深呼吸一下,定睛一看。
接着,她的目光慢腾腾地转移到了宝柒明显拢起的小腹上。
靠!宝柒不爽地挣扎了起来,发现每次都是自己在那儿屁颠屁颠的肉麻表白,结果臭男人吝啬得从来没有一次反馈过半句甜言蜜语。一咬牙,她不服气地低声吼他。
见他就那么瞅着自己发愣,宝柒绞动一下手指,有些不自在了,“喂,姚美人?怎么了,我脸上长花儿了?赶紧去任务吧!等回了京都,我请你到家里吃饭好吧?我亲自下厨!哈哈……快,一会儿谢队该催了……”
一时间,本来就严肃的气氛,更加肃穆了几分。
宝柒的心肝儿,小小颤了一下。
为了先确认吴婷的身份,就在选举如火如荼的时候,冷奎特地差了最信任的部下游天良带着两份儿血样赴美国鉴定,因为当时的国内,还没有相关方面的权威。
此时,从外面的汽车通道到里面的停机坪,已经被红刺特战队的人整个戒严了。车窗外面,一个一个荷枪实弹的特种兵战士画着伪装油彩的脸模糊不清,三步一岗,五岁一哨军姿笔挺地站在道路的两侧。停车场上,停了好多不同车型的军用车辆。一些穿着正装的军官,穿着迷彩作训服的战士猎豹般扫视着全场。
她的样子,仿若一具干尸!
不过转而又释然了,不管世界上多么睿智多么聪慧的人,其实也抵不过内心的占有欲。他的计较,不正是他在意自己的表现么?在她的印象里,冷枭很少对她说出感情丶色彩浓郁的话来。因此,反而是这些不经意的小事儿,才是他最为强烈的情感表达。
接着,又小小的酸了一下。
她的心思转了又转。
宝柒心跳得有些厉害!
“谁是国有财产?”
“你说呢?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呗!”宝柒羞涩了,洗了耳朵准备听。
三分钟……
扁着嘴吸一下鼻子,宝柒的闷声里,鼻音特浓重,“喂,把我吃得死死的,你心里是不是特得意啊?”
靠,丫说得也忒直白了吧?
老实说,矫情了一点点,娘气了一点点,但是此刻,他觉得特别符合自己的心境!
宝柒也是当兵的人,她感受得出来,一定有啥大事儿发生。
他苦笑着安慰一下自己,收拾起了心情,极力按捺住想要冲过去抱住她的疯狂念想,淡笑着平视她圆胖胖的脸蛋儿,眨了一下眼睛,笑:“嗯。就这样吧,再见!”
一句一句,宝柒静静的听,心里颇为压抑。
“你还真是好命的女人,都那样儿了还能怀上孩子!”
冷枭面上没有表情,态度却非常认真,“客气,该我谢你替我把媳妇儿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