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在出了那件事情之后,本来关系很好的冷奎和宝镶玉冷战了起来。而且,一向洁身自好的冷奎,不顾宝镶玉正在怀孕,开始不着家了。在那个年代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拂着大江南北,京都市的各类娱乐场所也在遍地开花。而吴婷的老妈,正是从江浙来京打工的一个女人。
她是被人像货物一样进献给了冷奎享用的,当然是个清白的女人。那一天晚上冷奎喝多了酒,一来二去就和吴婷的老妈发生了关系。事后他后悔不已,给了她一笔钱就走了。可是后来,随着和宝镶玉之间关系的再次升级恶化,他又找过她几次。
顿时,她愣住了。
“褚飞那样才算。”一勾唇,冷枭轻声说。
扁了一下嘴,宝柒没有说话,抬起手来,有些难受地向他挥了一下。
亲人?
“姚望。”
“见到就知道了。”冷枭没有解释,勾起嘴角来,一颗颗扣着军衬衣的钮扣,胸腔上未干的几颗水滴,闪着一种盅惑人的微光。
不想成功,却成‘人’了!回到江浙之后不久,她便发现自己怀孕了。可是,这个女人的心里应该是爱着冷奎的,她知道他有自己的家庭,虽然怀孕却一直没有再和冷奎联系过,不顾父母和亲戚朋友的劝告,不顾旁人的冷眼,一意孤行的生下了女儿吴婷。
至到伊尔76徐徐升空,一声没吭的冷枭才伸出来贴在她的腰侧,然后半圈住她慵肿的腰线儿。
月城是川西平原某卫星城的别名。
咂了咂干燥得翻了皮的嘴巴,游念汐涩涩地笑了,“还能是为什么呢?……我最近一段日子,已经不怎么能吃下去东西了……而且……整天整天的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啊,那些人就来找我了……我杀过的人,一个一个全都来找我索命……越来越多……”
“二叔……”
好吧,关于这一点宝柒也承认。
挤近了他,宝柒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轻软得不可思议,绵长又悠远,像是在做情感总结,“你和他不同。你是我的爱人,他是我的亲人。”
扁着嘴瞪了他一下,宝柒的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从那一首《光阴的故事》开始,这情绪就充斥在胸腔了。不过,在冷枭面前,这样的念头她只允许短暂的停留一秒。一秒后,她抬起手按在他的手背上,握牢了他,巧笑倩兮。
她的道德标杆在倾斜,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有些同情这个女人。
“爱人肯定会是亲人,而亲人却永远做不了爱人!”
“锦城到鎏年村也用不了多久。”
眼睛一红,宝柒猛地扑入他的怀里。
冷眸微眯了一下,冷枭起身走出了温泉池,赤条条的走过来面向她。一边拿过旁边的衣服,一边儿沉着嗓子说:“她?现在没有精力对抗你!”
千言万语,不过就这么一句罢了。
虽然便没有像自己说得那样一辈子守候着她,可是不管他在哪里,天天都在想念着她。有的时候,那刻骨的思念让他觉得心都在滴血了!
游念汐声音发哑,说得艰难,絮叨了良久才把她的心情说完,见宝柒一直瞧着自己发愣,她又扯了一下唇,笑得比苦还要难看。
有句话说,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姚望小跑着归队了,已经换上了作训服。渐黑的天幕之下,东方红机场上的灯光虽然通亮,不过宝柒却有点儿看不太真切他的样子。好像看到他对自己笑了一下,她也咧着嘴冲他笑了。伊尔76下方,是一排排着装整齐的战士,一张张坚毅却又看不太清楚的脸庞。她注意到了姚望手里的狙击枪,好像和战士们手里的武器有些不太一样,心里有些小小的自豪。
心里窒了窒,宝柒吸气,点头。
一个花样儿少女,就这么被时光雕琢成了一只大肚子蝈蝈。
就在宝柒六岁那年,吴婷的老妈思念成疾,生了一场大病。在她认为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多年来不受父母和亲人待见的她,怕自己一朝撑不下去,年幼的女儿得不到照顾,终于横下了心来,孤身一人再次上京寻找冷奎。
不停摸着肚子消气儿,宝柒才忍住了想转头的冲动。吸气,又吐气,她没有回头,好不容易才将几个优雅细胞聚结了起来,淡定地说:“多谢你的夸奖,傻是挺好的!”
说完,不再继续和他扯淡了,横下心来,抱着自己的肚子慢吞吞地走过去,推开那扇铁闸门,迈入了独立的禁闭室。随着脚步的移动,心里一颤一颤的。
宝柒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瞪住他,一动不会动的石化了。
“是的,有一个女儿。”游念汐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身体一动不动,就在宝柒目光露出惊喜的时候,她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她已经死了!”
“为什么啊?”宝柒拧眉。
宝柒躺在椅子上,双手抱胸,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在欣赏他的裸体。
“她是谁?”
姚望的车停了下来,她没有见到冷枭,姚望也没有让她下车,只是静静的坐着等待将她交付到冷枭的手中。
“是!”谢铭诚洪亮的喊了一声儿,敬一个军礼,腰板儿挺得笔直。
有些事儿,不能问的她就不会问。
嗷!
军用轮式越野运输车到达了停机坪,伊尔76的货舱打开了。
停顿住,枯槁般的眸底,难掩根深蒂固的嫉恨。
苦也好,悲也罢,都是他自己的事儿,又何必让她去背负呢?
要命吧!?
红刺内部的事儿,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姚美人,去了锦城,你有没有准备回去看看姚叔和姚婶?”
那是一支冰冷质感的好枪,是武器痴迷专家血狼同志好不容易得来的。
而且还有另外一层,基于吴婷老妈在跟他之时的‘特殊身份’,时间又过去了六年之久,不管是他还是冷老头儿,都必然会怀疑到吴婷到底是不是冷家的种。
“小姨,其实吧,老天他从来就没有真正薄待过你。相反的,他一直在厚待你。虽然他用车祸夺去了你的父母,可是你却享受了宝镶玉如母亲一般的关怀,还有铃木三郎全心全意的爱,哪怕在你已经走投无路被全国通辑的情况之下……老天还给过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他给了你老实的王忠,就想让你过上普通人的日子,可是,你却亲手杀死了他……怪得了谁啊?”
停顿一下,他笑说:“那……首长我先过去了,再见。”
抚着肚子,吸着气儿,宝柒喊着息怒,摸着鼻子干笑了两声,“我可以把讨厌当做是嫉妒吗?”
“还活着不么?活着就有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