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甭吓她。是我逼问表妹的你们在哪儿的。诶!九爷的小老婆明儿就结婚了,怎么着也得过来表示一下,对你婚前的祝贺不是?别这样排斥嘛!”方惟九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唇角,脸上带着一抹看不清的情绪,云淡风轻的笑容适时的掩盖了他心里的落寞。
宝柒抿了抿嘴唇,看着他目光闪了闪,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行政大楼,冷大首长的属地。
深深呼了一口气,她双臂撑在阳台上,心里慌乱的跳动,说不出来究竟是一种什么感受。
耳边,响过一句又一句声嘶力竭的喊声,又阴沉又恐怖。
虽然身体有些不舒服,但是对于工作他还是必须尽心尽职的完成。
抬起眼皮,方惟九看着她,眼睛里一片浅淡的波光。
听着老妈远去的脚步声远去,瞪着有些恍惚的天花板,她有点不知所措。
扯着嘴巴怪笑,宝柒看着精致的客厅吊顶,样子有点儿小小的失态。
勾了勾唇,宝柒端起杯子来,掩盖自己的视线,客套的微笑。
宝柒蜷缩在他的胸口,心脏处还在剧烈起伏,有他的被窝里十分的温暖,让她还在惊魂未定的神经放松了不少。松了一口气,她将头埋在男人的怀里,鼻翼里嗅着他身上传来的清冽味道,再次确定自己处在一个安全的环境了。
随着房间门‘咔嚓’一声儿关上,宝柒心里划过一丝苦涩。
咽了咽口水,宝柒觉得喉咙有些干涩,道了谢,一口将纸杯里的水喝光了才清了清嗓子,微笑着说:“没有,估计是昨晚上没有睡好,呵呵!”
不论冷枭在不在,她都无法再去面对他了。
感觉上,一半在人间,一半在地狱。
竖着眉头,宝柒瞪着他,心里无比郁卒!
褚飞看着宝柒,突然有点心酸了。
太傻叉了!
他的强势和霸道,没有半点改变。
褚飞莫名转过头,直直盯着吴主任。
壁灯亮着,泛着一层幽幽的光线,宝镶玉端着阴云密布的脸,还坐在沙发上等她回来。
她甚至希望,下午两点永远都不要来——
这是有多愁人啊?
“滚犊子!”撑着发胀的额头,宝柒微眯着眼睛,觉得今儿的阳光有些刺目。
好像是有点醉了,那个酒前劲没有,后劲儿到是十足。这会儿的宝柒脑子里嗡嗡作响,被宝妈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同时,也被她的喝声震得清醒了头脑,把差点儿吐出来的话又咽了回去。
“宝医生,要不然,你跟我去下面找他吧?”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她微眯着眼看着自己恨嫁的老妈,突然间觉得有些讽刺。
冷眸x射线般投了过来,看着她,男人微眯着眼睛吐了一口烟,视线里幽暗晦涩:“你在用什么身份和我说话?”
索性约上了年小井和小结巴,三个女人一起去了兰桂坊酒吧。
又咳嗽了几声,冷枭的嗓子有点哑,抬头看她,加重了语气。
熟人归熟人,吴主任没有少掉查验证件的环节。来回翻了翻,瞧瞧没有发现问题,她将证件摆在办公桌上,微笑着将两个人的身份证号码输入了《全国婚姻登记联网办证系统》,嘴里揶揄着。
不爽的抬起头,宝柒拧紧眉头看向男人。
汗水顺着额头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体想要拼命的挣脱,脑子却偏偏又像是灌了万斤沉重的沿块儿,不停的无力挣扎——
在吴主任热情的带领之下,宝柒笑得像个木偶人一般,由着褚飞搀着她进了结婚办证大厅。热心的吴主任今儿亲自上阵操刀,坐在办公桌后面,她一边儿拿出结婚登记申请书给他俩填写,一边儿开着电脑继续和宝镶玉唠嗑。
满头的长发猛地被梦里狰狞的女人抓住一揪,她仿佛真的能够感受到梦里那种尖锐的吃痛感。
携着宝妈的手臂,宝柒脚步沉沉的踩在楼道之上,每一步,如有千斤。
宝镶玉更是听得云里雾里,一脸的疑惑表情,迟疑半秒才问:“吴玉敏,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俩孩子结婚罢了,多大的事儿啊,手续都是齐的,瞧你说得——”
“呵呵,都说教会徒弟就饿死了师父,想不到宝医生你这么不藏私啊!”姜玲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态度严肃的盯着她,认真了几分,“一言为定啊!”
“哦,下午去了趟军区干休所,天儿闷热,估计有点中暑。”
停顿了两秒,还是规规矩矩的站了起来,“谢谢首长,那,我就先走了!”
“我妈?她找你干什么?”宝柒心里怔了怔,坐起身来,紧张的反问。
本来她去酒吧喝酒是想要一醉解千愁,回家倒头就呼呼大睡。可是,她悲催的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自从她在红刺特战队参加了三个月的集训之后,不仅仅是身体素质好了,仿佛连带着酒量都在呈正无穷增长。今儿晚上她明明喝了不少酒的,可现在呢?除了脑子有点儿晕乎之外,那些个纠结闹心的事情,竟然一件没落下,全部在脑子里清清楚楚。
不过,这会儿她难得和他扯东扯西,索性不再理他,接着和年小井聊天。
男人眸光深邃,抱着她的腰死死噙了她的唇,与她带着酒味儿的唇舌互相依存着吸食着彼此。半睡再醒的状况,让宝柒觉得自己成了一只掉到陷阱里的小兽,只能抱着他搏取性命……
“做恶梦了?”低头看她,男人声音低沉无边,轻轻拥着她,缓缓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的情绪稍稍平复,才放她躺在床上,转身过去替她端了一杯水递过去。
男人灼人冷冽的目光,一直逼视着她,仿佛在等待她说话。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去死!”
不知道为什么,凉风直接入了袖口,骨头缝都在凉。
踏上最后一阶——
缓缓的闭着眼睛,她有气无力的躺在后座上,半点没有结婚的喜悦,更没有解脱的轻松。甚至有一点儿回忆不起来,一向谈笑风生的宝柒,现在应该是一个什么样子?
嗞——滋——滋——
视线迷糊里一片黑暗,她知道自己好像陷入了梦魇里,几分清醒几分梦,身体想要挣扎着解脱。
趁着空闲的时候,她整理了一会儿病历,差不多到了三点的时候,她又跟着医疗队的副队长姜玲一起去了军区干休所,替几个退休老干部看疹。
皱了皱眉,冷枭凉凉的瞄她一眼,没有提婚状证明的事儿,语气淡然的问:“工作压力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