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认真的眼神儿,宝柒像被人击中了最薄弱的心尖儿,紧攥的手指慢慢地松了开去。
咳咳!
三大堆儿双手抱在脑后,蹲在地上的人被划分开来,一个堆儿是嫖客,一个堆儿是小姐,一个堆儿大概有十来个人,由血狼小组专门的人员看守着。
污了眼睛?!
想象归想象,他清了清嗓子,手上半点儿没敢胡乱挪动。而是在宝柒鄙视愤慨的目光注视里,摆出无比可怜的样子来,言语戚戚地说:“宝妹妹,好姑娘,你就发发善心,可怜可怜我吧,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破地方,我屁股后面还跟着一堆的无良八卦记者。害得我啊,一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了,肚子饿得不行,你必须得陪我吃点儿东西,吃完了,我就送你回来。”
这种香水味道,并不是方惟九身上那种骚包的男士香水。
咬着嘴唇,伍桐桐望着大步走在前面的高大背影,又看了看抱着自己这个容貌不太出彩的年轻军人,小脸儿上浮现出了一丝丝失望。
冷冰冰的夜色,冷酷无情的男人。冷枭的情绪恢复得迅速而自然,仿佛什么都没有过发生一样,他紧绷的冷脸儿上弥漫着的,只有冷硬平淡的神色。
村民们,指指点点的声音里,基本上已经确定了方惟九所说属实。
车厢里除了野蔷薇花的味道,还另外充斥着一种若有似无的香水味道。大概是因为她从来不用香水的原因,对香水的味道特别的敏感,吸入鼻子里的时候,也会感觉到非常的不舒服。
值得吓成这样儿?
“怎么了?!你的表情怪怪的。”摸着自个儿还在疼痛的脸颊,方惟九瞄了她一下。
“革命军人,你什么你?赶紧。”
放开了搭在她身上的手,方惟九摸着自个儿的脸,歪着头仔细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抽搐了一下唇角,敛着眉头问得极其认真:“妞儿,你和冷家二爷办事儿的时候,也这么残忍对他么?他受得了你啊?”
其实,他心里又何尝不明白?!
当然,方惟九有女人,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儿,车厢里有女人用的香水味儿,更加的不稀罕。让她觉得异常和窘迫的是,这种香水味儿里还夹杂着一种淡淡的让人忍不住竖汗毛的淫|靡味道。
可是,看到她出现在了视线,奥迪a8的车窗却落下了。里面那个打着大大的呵欠,瞪着潋滟的双眼瞧着鎏年春光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小日子过得哈皮无比的方惟九大少爷。
一百个……
这一次,她的电话再没有人接听。电话里一直传过来的都是电话已关机的冰冷女声。
揉了揉额头,他瞄了一声身后的通讯员,冷着嗓子说。
心下微恻。
“别啊,我又没摸其它,小腰儿真软啊……”无赖三级的方惟九不仅不放手,嘴里还调戏般嗤嗤笑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我说小老婆啊,看在我这么多年来对你一往情深的份儿上,你说你怎么就忍心这样对我呢?”
一开始,他就觉得有点儿猫腻。
像是为了尽量缩小自己与车身的接触面积,她收拾起自己的手脚,缩紧了自个儿的身体,心里不禁有点儿尴尬。按照她的猜测:方惟九这个花心大萝卜,大概在刚刚不久之前才跟一个女人,咳,或者不止一个女人在这个车厢里干过那件事儿。
手掌微微一抬,冷枭皱着眉头挡开了副局长递过来的大中华香烟。
夜风里,只听见他用男人最冷硬的声音在血性的命令。
“走,下去看看。”
从鸡公山上下来,她怀里捧着满满的野蔷薇花,嗅着它清冽的香味儿,一边儿走,一边儿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心里不太烦躁,也不太愉快,慢腾腾地往表舅家走。
扶了扶额头,他微微眯着赤红的眼睛,生硬地开口。
同样儿……
她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是女人用的香水。
“报告老鸟,报告老鸟。目标出现在天水娱乐城。请求指示,完毕!”
心里‘咯噔’一下,回过神来,冷枭下意识就伸手去解开她环在腰间的手。
现在,只是等待着一举擒获曼陀罗这只大鱼。
今儿的r县城是热闹的,大晚上的老百姓们看着一辆辆警车开过,都议论开了,鼎鼎大名的天水人间娱乐城竟然被部队给端了老窝子。
血狼小组这次随行到锦城的只有十余人,如果曼陀罗首脑和一众喽啰藏在天水人间娱乐城里,那么为了地方百姓的安全,他们现在需要地方兄弟部队的支持。要不然那么大个地方,万一出点儿什么事故,尤其是人命就麻烦了。
一念至此,她索性翻个白眼,端坐在一边儿,不再搭理他。
冷冷扫了他一眼,冷枭凛冽的身姿站定在那几个人面前,伸出手来,一把甩开那个领头的‘寻少’脸上遮着的蛤蟆墨镜,语气平淡。
她正准备随口说个什么,冷不丁的斜斜伸出一只手来。她手里的小粉机就不翼而飞了。而夺过了她小粉机的方惟九,勾着唇邪气十足的笑了笑,就在她失去手机条件反射的‘啊’声里,故意扯开了嗓门儿,暧昧地说。
泣不成声,但她大概的意思还是交待清楚了。
“小老婆,谁来的电话啊?乖乖,咱俩在一块儿的时候,我不喜欢你接电话,谁都不行,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吹了吹额头上掉下来的头发,宝柒的气儿越发不打一处来。
人抓了,在这一股子淫秽味儿的地方,确实也没有什么可呆的。
看到他走进来,一个战士踩着镫亮的军靴,站直了身体,过来敬礼:“一共擒获曼陀罗组织成员十二名,其中包括曼陀罗组织首脑寻少。”
除了方惟九,还真就没有人会这么无耻无谓了!
黑眸微微一眯,冷枭吁了一口气,高大峻峭的身躯倒向身后的椅子,冷漠的声音一如既往,“没地就去开荒!完毕!”
略微思索了两秒,她定了定神,接了起来,淡淡的开口。
是条件反射,还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