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一僵,宝柒‘咣当’一声关上四合院的门,后背抵靠在门板儿上。
枭爷慵懒的坐在那儿,端着酒杯,微眯了眯眼。
不过,面儿上却始终绷着劲儿。
二姥爷?!
静默着,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至于那些个未婚的名门淑媛小姐们,却都在卯着劲儿的往冷家二少的身边儿凑。
“冷叔叔,你为什么不问我的名字呢?嗯?”
但凡男人,看到没有不想咬上一口的。
细雨,迷离,天空,阴沉沉的……
冷着脸的枭爷没有抬眼皮儿,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只是自顾自地端杯浅酌。孤傲,强势,冷漠,像是诺大的寿宴厅里就他一个人似的,像是没有任何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若有所思地看到远处的儿子,冷老头子冲他摆了摆手,再次坐回了几个老战友的堆儿里,和他们兴高采烈的说起了过去的军旅往事,心里却始终记挂着这事儿。
刹那,让人失神。
难道这个极度漫长的抽烟过程,他就是在琢磨这个?
三岁多了,也就是说她离开自己出国后,没有几个月就跟男人发|生|关|系怀了孕,然后还生了一个女儿?那为什么她又要和其他乱七八糟的男人鬼混?
“宝柒。”
她的女儿?
静坐在那个地方,他不与任何人交际和应酬。在这浮华的圈子里,着实是个大怪物一般的存在。
眸底,真的全是惊艳。
“后来,每次见那些叔叔伯伯,人家都说冷叔叔喜欢我……”
两个人,在细雨里僵持着。
好酷!
撑着一把大雨伞,牵着小雨点儿站在离他大约二十米的巷口,宝柒一直没有动。老实说,她暂时还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在昨儿的‘春梦事件’后又堵在了她的巷子里。
绝代,风华。光彩夺目,一颦一笑,颠倒众生。
“没见过呀。”
他们这一对儿坐在角落里,在外表上看来,绝对称得上是郎才女貌,羡煞了旁人。
因此,她也想趁老爷子大寿的机会,推销推销自个儿的女儿。
最后,手指停留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然而,谁会知道这个野蛮的男人会突然推开了车门儿,大步跨下来,拍了拍她怀里的小丫头,就在小丫头转过身来瞅他的时候,却一把将孩子给夺了过来。接着,二话不说,转身就放到了打开的车座上。
通过了偏厅的玻璃门儿,宝柒问了下侍应生,嘴角一直噙着笑,往洗手间去了。
“神经病!”她移开眼睛,看了看冷老头子,笑着说:“看来老头儿瞄上这棵水灵灵的小葱白了。说不定啊,他俩还真是有戏呢。不过,我有点儿怀疑的是,要让我叫一个丫头片子二婶儿,能不能喊出口?”
冷冷地望着她,男人倏地伸过手来揽过她的腰拉近了距离,随后,高大凛然的身躯就俯了下去,望着她,依旧是居高临下的俯视。
然而,小雨点儿小嘴扁着,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过身揽住宝柒的脖子,将头朝向了院门。
宝柒微愣:“就在这儿说。”
自从那天四合院一别,他再没有回过冷宅,她自己也为了小雨点儿的事儿,整天忙得天昏地暗,跑遍了京都市的医院,没有工夫去想这些事儿。
心里纠结啊!
没有办法,这病不是一朝一夕能治愈的事儿,调理与治疗将会是一个长久的攻坚战。
雨伞下的小丫头单薄的身子,紧紧的攥着她的手。
不伦不类的称呼让今年三十二岁的冷枭,觉得这情形无比的可笑。眸色暗沉到了极点儿,拳头攥了又攥,怒气濒临爆发。
“咳咳!”差点儿被口水呛着,褚飞僵硬的笑了笑,为了自个儿的小命着想,不敢再对姚望挤眉弄眼为了耽美事业的发展做贡献了。只能无奈的感叹着,和姚望挥别。
他冷着脸,毫不在意地冲她点了点头,似乎是相信了她的说辞。
“闭嘴。”
五步开外,细雨中,冷枭微眯着冷眼,手指微僵。
胸膛起伏间,他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不轻不慢地从掏出根儿烟来,低下头点燃,然后咬在嘴里,抽一口,头靠在椅背上,阖上了眼睛。
可是……
宝柒也懂。
受了母命,这天早早回来的宝柒,正准备休息一下,门就敲了。吸着拖鞋,她半闭着眼睛,懒洋洋地打开房门,就看到了立在门外穿得精致整齐,神采奕奕的宝妈。
哟嗬,小丫头终于开金口了?真是难得喊他一回啊。心里直冒粉色的泡泡,他愉快的在小丫头脑门上‘吧唧’了一口,又冲她卖萌的扮个鬼脸。
不仅不喊他,甚至也不再看他。
本能。
呵呵一笑,她拍了拍她,脸上绽放出母爱的光辉。
心里,却像堵了块儿铅。
五年前那件事儿之后,他就被老爸老妈给彻底管制了起来,整天派人寸步不留的守着他,就害怕他再出点儿啥事儿。一直持续到他进入了军校学习。他才知道宝柒被流言逼出国的事情。
他想要呵护的女人,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看来都不需要他的保护。
时光这玩意儿,不仅仅只会转动年轮,还能常人所不能,改变人的性格,毫不留情地磨去岁月留下的各种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