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我喜欢你……”呜呜咽咽,她说。
在京都,冷家其实是一个盘根错节的大家族,有来往的家门亲戚颇多,而冷氏的子弟无不都是金字塔顶上俯视众生的顶尖儿人物。然而脸面大过天的冷家,突然出了这么一个不肖的姑娘,惹了满京都人的口水,谁都没有兴趣来横插一脚恭贺了。
“哦呀,二叔,你老这是回来送我啊?”
他很少在她的面前抽烟的,这么做肯定是心里不爽了。
“痛吗?”
冷枭皱紧了眉头,摆明了不合作。
“hi,may——i——speak——to——bao——qi?”
自从昨儿下午送她回到冷宅后,冷枭就直接走了,说是部队上有急事儿,结果昨儿晚上也没有回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大概可以猜测到,临走之前是见不到他的人了。
他收了收手臂,沉声说:“等你回来,我给你一个家。”
“二叔啊,你干嘛啊,我想你了,速度回电。”
笑一个?
他自嘲着自己,用极快的速度整理好了思维,爬起床来洗漱着装,准备去部队。
长长吁了一口气,她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来。
认真说起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宝柒并没有真正得到过冷氏家族的认可。
乖乖点了点头,她眸底水雾潋滟,脸蛋儿娇艳如花,笑逐颜开地吻了吻他的下巴。
女人心,海底针。
艾玛,一个月也……
嘿,急了吧?!
又痒,又麻,逗得宝柒哧哧直笑。
“一路顺风。”
终于,在离他们俩约好的津门见面整整迟到了半个月之后,宝镶玉从m国回来了。回来后的她,气色一直不太好,整个人有点儿颓然,说是在m国水土不服,生活不太适应造成的。
哪知世事无常,人生就是分分合合的过程,谁也没有办法抗拒冥冥之中的命运安排。
其实他也蛮委屈的,要知道,军人出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首先需要办理的手续都相当的复杂和麻烦。尤其是像冷枭这个级别的特种部队军官,需要更多更繁复的手续,还得等待批复的。
看了看时间,宝镶玉赶紧差了司机过来替她提行李,眼圈儿红红的,“走吧,小七。别磨蹭了,一会儿路上要是堵车,该迟了……”
她真这么开心么?
得,连年小井一块儿骂上了!
一切,似乎都挺好的……
宝柒感叹着!
忒霸道了,这劲儿了!
一串优美的音乐声响过之后,那边儿响起清脆又纯正的美式英语:“hello,who——is——this?”
而宝柒,竟然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壁灯下的小丫头笑盈盈的脸蛋儿明媚和有如朝霞,一双漂亮的眸子神采奕奕,好像还真的是半点儿都没有要分开的难过。本来冷枭并不是为了这事儿在闹心,见状,冷峻的面孔上多少有些不自在了,紧抿的唇角动了动,反问:“谁舍不得你?”
一刹那,冷枭哑然。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突然觉得覆在她身上这个男人心里的感觉,跟她的感觉是一样一样的。他每一次除了澎湃的激动之外,像是还带着一种决绝。
“宝、柒。”
她知道,这是他对自己的承诺。她更知道,这个男人对于承诺的执拗,正如他这个人一样,已经到了某种非常变态的地步。
那边儿哑然了!
离别的情绪一点点积累……
“嗯。”
一路疾驰,两辆车一前一后追赶着,眼前就出了京都市区,前面的汽车在驶上机场高速不久,疯狂的速度却突然的缓慢了下来。
分手?!这句话太冷了,车厢里的空气,瞬间都被他自己给冻结了!
面前的姑娘一脸幸福,仰着小脸儿对他说:“二叔,说好的,等我回来,你就给我一个家。”
宝柒唇角抽了抽,笔直的挺着腰杆子,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谢谢爷爷,小七祝您老人家身体一直这么硬朗,松龄长岁月,皤桃捧日三千岁。”
笑了笑,她跟了上去。
不过,学什么都不重要。因为对于她来说这录取通知书不过就是一个幌子。只需要一个月,她就又回来读津门大学了,又可以和二叔呆在一起。
心里‘咯噔’一下,宝柒被他严肃的语气说得心底儿上骇了骇。脑子里七七八八的思索着这厮还真当真了?须臾之后,她忍不住又小声地娇笑起来,两只小手儿缠在他的脖子上,‘吧唧’一下亲了亲他的额头,笑容可掬地说。
既然知道他不会来送她了,她也没有啥兴趣儿久留在这儿。算了,等着一个月之后的津门相聚吧。
握着手机的大手,紧了松,松了紧,一种接受崩坍的情绪充斥在他的大脑,来回旋转,燃烧了他赤红的双眼,眸底全是愤慨的火焰,他找不到言词了,竟然孩子般置气地说。
每次提到这事儿,她都替他紧张。当然,也只有她才知道,他不是不交出来,而是压根儿就没法儿交出来。
一切都很好,宝镶玉也回来了,可是她为什么没有音讯?
带着既将离别的情绪,彼此的身体死死纠缠在一块儿,像两条扭动起来的麻花,缠得越来越紧,越来越深,像是怎么也没有办法分开似的。
不过往往到了最终,她心里再多的恼意,为了自个儿的小命儿,还是得乖乖的认怂,一遍一遍说:“我爱你,我爱你……祖宗爷,我爱你,你饶了我吧。”
一遍又一遍说过爱他的宝柒,会交往了别的男人?短短一个半月的时候,能让一个女人变化得这么快么?他不相信,但是她压根儿不联系他却是实事。
“宝柒。”他低喃。
她到底在闹什么小脾气?
来电的不是别人,正是在m国留学了一个月又十八天的宝柒。而现在她使用的电话号码,正是她在国内的时候使用过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