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了紧手套,利索地攀了上去,正想往下跳,却意外的看到了围墙外面,站在风雨之中的冷漠男人。一周不见,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俊朗依旧,一只手插在军大衣的兜儿里,另一只手拿还拿着手机,微垂着眼睑在讲电话。
纯白色的沙发,宽敞无比。可是,很快她就再也退无可退。
“麻烦把车挪一下位置,这儿不能停车——”
愣了愣,宝柒跟上了他,没话找话说。
“出来。”
一直在书上刷刷写字儿的年小井,根本就来不及招呼她。
瞥着她泛着红的耳根子,宝柒心里暗笑,揶揄的手指伸过去,打趣儿说。
“为什么骗我?”
当然,正如预见的一样,她的身体稳稳地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是不是渣男,但是,既然小井不爱搭理他,至少心里有难言的苦衷。他这么死缠烂打的,太容易影响小井的售书会了。
他依旧抿着唇不答话。好在,看着她追得有些急促的小跑,还是下意识地放缓了步子。
“不好意思了大家,现在我们继续。”
她不喜欢这样和他疏远的感觉,非常非常的不喜欢。
三天时间,七十二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让她觉得自个的等待,像极了大多数的军嫂,老公永远在未知的状态。
正在这时,大半天没动静的小粉机响了——
然而,谁能想到,整整等了一天,只有板着脸的老爷子在大中午的时候回来了。那个她想念了整整一周的男人,不仅没有回来,就连电话也没有一个。
听她这么一说,罗佳音真急眼儿了。
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她‘叭’地拉下小粉机的翻盖儿,一个人笑得前俯后仰。
“七,七,七七,小井好棒啊……”
为什么?她一直都这么叫的啊!他也没有反对啊?!
21世纪的大好女青年,有几个见天儿把‘我妈说’给挂在嘴边儿的?!小结巴这妞儿,很显然是世纪末的最后一朵奇葩了。
一周啊,真漫长!
好吧,宝妞儿纠结了。眨巴眨巴眼睛,她史无前例地卖起萌来,“范大叔,你先把我那个发了臆症的阿姨弄走吧!”
她跟年小井关系是不错,但是那家伙对待感情的事儿,除了鎏年村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话,平时简直就是守口如瓶,她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冷冷地哼了一声儿,她不屑地抬了抬眼皮儿,大眼珠子一转,逼视着面前满脸不可一世的妖孽男人,戴着手套的小手往旁边不远处指了指,嘲弄地微笑。
小结巴一愣,“啥,啥意思?”
三天了,他音讯全无。
下一秒,他俯下头来,吻住她柔软的唇,便开始凶狠地掠夺起来,将自己带着烟草味儿的气息过渡给她。再一次,不给她任何思想准备的时间,如同狂风卷浪,他的吻,又霸道,又狂乱,又突然,就像他每一次纠结的心情。
吃惊,诧异,好笑……无数个形容心情的词儿,都不足以将宝柒此刻的心情准确的描述出来。
扶住额头,宝柒想吐槽了。
在她见鬼似的注视目光里,冷枭端正的开着车,霓虹的流光渐变着从车窗外划了进来,映在他峻峭的冷脸上,仿佛刚才汽车里的旖旎一幕根本不存在一般,他始终冷冽自持,沉稳冷峻。
“二叔,嘿,老实说啊,这几天,你想不想我啊?!”
有关的是,她缺又可以壮胆儿,又可以帮忙维持秩序,还可以端杯倒水磨墨递笔的打杂小妹儿,所以,首要人选就是她和小结巴了。
“别叫我二叔……”
“早就分了。”
叭——
以为他会发作,然而,冷冷瞅了她一会儿,枭爷竟然将她放到了副驾上,冷静沉着的发动了汽车引擎,离开了。
说完,身体就可着劲儿的挣扎了起来,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她对冲面前的男人又踢又踹,好一番折腾。可是,比她整整高出一个头的男人一纹丝儿都没动。
一念至此,她的身体僵了又僵。
外面的声音适时的传了进来,打断了车厢内一触激发的激|情。
好吧,就当是一报还一报了,反正她也不吃亏。
不准叫二叔!娘也,该不会是他发现了她身世的秘密吧?所以知道她不是他的亲侄女儿,所以,他生气了,怒了,因为她欺骗了她?
没有称呼,只能说‘你’。
唉,认了!
好奇心加上猎奇心,在她嗅到这抹味儿的时候,立马就充分发挥了自个儿大无畏不怕死敢于八卦的精神,头顶着被小结巴断断续续的话持续摧残脆弱神经的危险,了解到了一个让她想开怀大笑的事儿。
自从那个案子的事儿之后,宝妈对她的看管又严了不少,即便有正当理由,也要三审五查的才让人能她出门儿,何况放假期间她还找不到好的借口呢?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她突觉身上凉了凉。
满心的期待落了空,她顿时像鸡血被抽掉了,趴在桌儿上撑着脑袋,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有气无力了,“说吧,有啥事求见本宫!”
“……”没有声音。
脸蛋儿倏地通红,小结巴揪着衣角赶紧否认,“七,七七,别别瞎说,我,我妈说,说了……”
语不成语,调不成调,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缺了水。
一想到这儿,她顿时如超人附体,勇气倍增,抿了抿红艳艳的唇儿,她歪着头乖乖地揪住他的袖子,观察着他的表情,思索,思索——
电话那边儿的年小井似乎心情很不错,难得的露出了促狭的玩笑语气。
张了张嘴,想问他,可,到底她也不敢问。
冲动的毛病,又犯了!
这一下,小结巴红着脸,都想钻地缝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