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门口,姚望找个地儿停好了车,侧过眸子望着一脸镇定的宝柒,默了好几秒,才用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的语气对她说。
而现在——
表面儿上像无敌奥特曼,其实她的心里半点儿都不轻松。
心怦怦直跳——
在卫生员的救治下,‘噗’的吐了几口鲜血,邢烈火慢慢睁眼,幽幽地醒了过来。然而,下一秒,他身体一颤,不顾身体的重伤猛地推开了卫生员,拖着病躯往废墟爬了过去。
为什么?吓得呗!
因为她还没过庭审,进了看守所后,没有给她上铐子。
“没事儿。”
呵呵笑着,被狱警呵止的几个男人,突然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眼睛一瞥,阴冷冷地盯着宝柒。而那个被殴打的了的男人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神色漠然地看了她一眼,目光闪了闪,什么话也没有说,也没有感谢,也没有拾他的饭碗。
一双漂亮的眸子暗了又暗,姚望没有搭她的话,或者说有没法儿搭话。
这会儿工夫,姚美的鼻腔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似的。
提溜着湿漉漉的头发,宝柒心里狠狠咒骂着,却又不得不赶紧跑了出来。
冷眸一沉,冷枭站起身,冷着脸还是没有吭声,直接指挥着将人给抬上担架。
说完,攥拳,转身,不留情面,不作解释,挺拔的身影暗沉得犹如此时的天际。
所谓的大通铺,简单点儿来说,有点像东北的大坑。只不过,比那个还要宽大。十个女人,年龄不等,相貌不等住在一起。床上各人的被子都叠放得整整齐齐,那端正的豆腐块儿模样儿,如果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这是部队的营区。
“而且吧,有女主命的孩子,在危难的关键时刻,总会有她的白马王子来相救的哦~”
被她这么一嚷嚷,一溜儿的狱警就迅速的围了上来。
说到最后,她吁了一口气,捋了捋散下来的一缕头发,轻笑一声。
里面的基地,树木,一切的一切,似乎都灰飞烟灭了!
虽然现代化的看守所为了照顾人权的问题,一应设施俱全,甚至还有像篮球场,卡拉ok厅,放演厅等相关的娱乐设施。但没有进过这种地方的人,永远不会明白那种失去自由的压抑感和仿佛永远失声的喉咙紧压感。
这儿是位于国境线上的一座孤岛,是国际恐怖组织nua的最后屏障,是nua组织在与红刺特战大队做最后的博击。此役,nua组织绑架了红刺特战队老大邢烈火的爱人——机要处参谋连翘。
他此时的神态比她更加激动,精致漂亮的一张俊脸上满是哀怨。
神经又紧了!
丧家之犬,不适合她。
处理结果,送入看守所羁押,然后等着检察院提起公诉,接着开庭审判。
今天,是她进看守所的第三天。
她要被判了死刑,他会安生吗?
他是没有感情的怪物,从来都没有。
逃跑?!太没格调。
删除了,删除了——
冷枭心里直骂娘,双眸顿时暗沉。
“难道你还想让我笑?”干瘪瘪的一句话,姚望有气无力。
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像踏在他的心底。
“那到不会,可是……”
目光,如霜般凝重。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没有人知道,在他冷漠的外表下,手里那支超级变态的大口径狙击步枪,已经捏得汗湿了他的手心。
站在十二级台阶的最后一层,她想了又想,还是慢悠悠地掏出了兜里的小粉机,拨通了手机储存为“鸟人”的电话。
所以,她心里虽然极其不舒服,但只有和其它人一样,静静地看着事态发展。
“姚望!”连名带姓的吼他,宝柒狠狠拽住他的手臂,显然是生气了,漂亮的小脸儿上浮动着一层寒霜,声音愠怒:“难不成你也认为,是我杀了叶美美?”
很快他便恢复了过来,他高大挺拔的身影雕像般杵在废墟上,冷静地指挥着士兵们搜索现场遗留物品和善后。
咬了咬牙,姚望白皙的拳头猛地砸在方向盘上。然后,闷闷地将头埋在方向盘上,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
砰——砰——砰——
“别给姐露出这生离死别的表情来啊,敢情你真以为我立马就会去死?没良心,放心吧,姐这辈子还没进过监狱呢。老早就想试试,搞个监狱一日游,或者多日游什么的……”
老实说,宝柒对他有点儿佩服。
“是!”卫生员是个刚从军医学院毕业两年的小战士,红着双目上前开始战场紧急救治。
稳稳地拿着高倍望远镜,他望向了远处的nua组织二号基地的密林纵深处——
越瞧,越不顺眼。
“我操,爆炸啦——”
谁说她不怕,谁说她不紧张?谁说她不想撒丫子就跑到天边去,跑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