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的客厅,气氛冷凝。
“你到底生啥气?”
后来的后来,等他再回过头来分析时才发现,之所以能躲过各种敌人的偷袭,却偷不过她的袭击,说白了在他骨子里,压根儿就没有排斥过她的亲热。
“嘿,嘿嘿……”
会场外面,好不容易摆脱了记者的宝柒满腹阴郁。
“知道了!”
眸色沉暗,冷枭被她挠得喉咙发紧,说不出来那滋味儿,身体在发醇变化,俊朗森冷的面色孔却绷得冷硬如初。
吃痛的闷哼一声,宝柒急眼了,“混蛋,你弄痛我了……”
宝柒屏住呼吸,心如小鹿般乱撞,他一个轻触,就将她的脑子搅和成了浆糊。
“不听话的东西——”
黑眸冷得能掉出冰渣子来,枭爷吐字冷冽清晰,“等待命令!”
冷不丁冒出来的一句糙化,彻底冻结了江大志的嘴巴。
其实她不怕他生气或者发怒,就怕他现在这副鸟样儿子不搭理她,不管她说什么都毫无动静,揣测不出他的心思。
桃花眼微勾,伸手就捞住她的手腕,俯下头,暧昧地靠近她的脸,“妞儿,就这么走了?吻别……”说话间,他眼角的余光却瞄向半摇下的车窗里,冷酷凛冽的男人陡然低沉的脸。
“到!”
又麻,又痒。
承认吧,你吃味儿了!
“没……没啥关系……”心肝儿颤了颤,大江子顾左右而言它,“其实吧,我觉着那结巴妹蛮水灵的……合我的胃口……”
他大爷明明吃了冷枪子儿,还死不承认!
多骇人啊!
不料,情势忽地急转直下,刚才还温情脉脉的大手快速地扼住她的脖子,扼住,扼住,似乎恨不得掐死她似的,他野兽般的眸光全是冷意。
好在,单调的手机铃声响了——
上镜?
宝柒微愣,小手覆上他置于喉间的大手,“我最听话了!只听你的话!”
宝柒早退到了数步开外,迅速拉开车门儿坐了进去,扬起嗓子嗤笑着,“丫千万别残了啊……那样儿,京都市民可不得送锦旗来感谢我为民除害,拯救无数黄花闺女于香阁之中……”
宝柒呆了,傻了,愣了,也终于明白了。
不是疑问句,不是陈述句,而是感叹句。
该死的臭男人方惟九!
“让狗子备车,去医院!”
“甭扯淡。”冷枭皱眉,像被扎中了某个神经似的迅速钳住她推开。
冷枭高大的身体,倏地紧绷——
基于雄性生物最原始的独占性,掠夺性和侵战性,这俩男人,绝不对盘。
方惟九气得黄瓜似的青了脸儿,宝柒忍不住哈哈大笑。
“来了!”兴奋地和小结巴挥挥手,宝柒转身就要上车。
说完,也不管前面的司机陈黑狗啥动静儿,她不要脸不要皮的精神发扬到了极点,眸光流转,粉粉的小舌头色情地在他大手上舔了一下……
如今冷家上上下下谁不知道,那个桀骜不驯的大侄女浑身的臭毛病,都是他这个二叔给惯出来的?
我操!
电话里是冷老爷子盛怒的斥责:“老二,打开电视看看,都是你惯出来的好侄女儿,方九什么人?竟然跟他搅和到一块儿了,她……!”
“是。”江大志瞧着他冷绷着的脸,心里腹诽——
脑子被雷劈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是找死么?
冷冷三个字出口,冷枭挂掉了电话,没有辩解。
“江大志!”
宝柒有点心虚了。
一枕黄梁梦再醒,汽车已经驶入了军区大院,经过三道守护森严的哨卡,骑士十五世停在了冷宅。
其实,也无从辩解。
“头儿,咱的会……”
十三分钟后,江大志看着壁钟,“那啥……头儿,会议还有两分钟了……”话到此处顿了顿,又小声儿提醒:“嘿……更重要的是……您老的烟快烧到指头了……”
“喂,你吃错药了?干嘛啊这是?”
此番景象是个男人都得丢盔弃甲吧?
见到这陈仗,心下明了的宝柒邪邪地掀起唇角,暗嘲,“怎么了这是?三堂会审呀……”
恶狠狠地瞪着他,要不是小结巴摇晃着她的手可劲儿地求情,她指定捡块儿砖头砸碎他的脑袋。拒绝他送吧,他却死乞白赖的跟在屁股后面。
憋足了劲儿,江大志扯着嗓子干笑两声,寻了个话题:“头儿,这回老大的意思,是要让咱彻底端掉他娘的nua?”
哪料,方惟九可不是个好货。
压根儿不知道自个儿摊上大事儿了,宝柒喜滋滋地招呼:“二叔?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