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多想,她飞快地弹跳起来,伸手就往马桶去捞钱。可是,哪怕她动作如脱兔般的灵敏,还是慢了一步。那恶劣的贱男比她更快地按了抽水马桶的按钮,将她花花绿绿的钞票,顺水冲了下去——
什么叫冷漠?
宝柒暂时没搞清楚这之间的辩证逻辑关系,脑子一阵激灵后,立马眉开眼笑了起来。
她宝柒的命!
“小小年纪,不知羞耻!”
从蓉新宾馆出来,宝柒在秋色浓郁的县城街头流窜了两条街。
心里一寒,宝柒汗毛竖了竖,向来应对有度的宝氏贱笑有些hold不住。
理了理被揉得皱巴巴的衣服,她暂时压抑住了对偷内裤那贼的景仰之情,挺起还不太霸道的胸器,双目圆睁地望着他,轻嗤:“不管这些,反正我钱在他屋丢的,就得他赔,不然我报警了!”
刚才洗澡?买内裤?没内裤?
宝柒承认,刚才那几秒被他俊朗挺拔的外型给迷了迷,同时,也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空气给骇了骇,没法儿,那完全是出自本能。
这就是了。
于是乎,邪恶地摸了摸鼻子,她微仰着还热辣辣的小脸儿,不客气地挑眉回敬:“你当我是茶壶里的水啊,说滚就能滚?”
一愣,一滑,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得她头昏目眩。
然而她来不及管被摔成两半儿的屁股了。因为,在外力作用下,她兜儿里的钞票正呈抛物线往马桶里掉。
依旧是没有温度的声音,一字一字穿透冷空气渗入她的耳膜。
“啊!我?偷内裤?”
涎着脸,她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拽住江大志的胳膊,“解放军叔叔,他他他……呜,我瞧着你可不像个坏人,千万别不干好人的事儿啊?”
宝柒原则,向来钱比脸更重要。
死瞪着那翻腾的水花,比屁股更痛的,是宝柒的心肝啊!
弯下腰一张张捡起来,有志者,也要捡嗟来之钱的!
好端端的人,哪能说丢就丢?
靠之!
骂她不知羞耻是吧?
轻吁一声,宝柒笑了。
“拿着吧。”
丫有话不会好好说?羞耻都扯上了,这么严重?一瞧到他骨子里狂霸不屑和那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样子,她心里就特犯膈应。
赤手空拳,人财两空的宝柒心里憋屈得要死,她哪里肯依?
“想得美!他把我钱给吞了,就这么算了?”
不好意思,羞耻这玩意儿她还真没有!
被她可怜又灵动的眸子一瞅,江大志心软了。可是,眼角余光瞥到头儿的冷脸,哪敢再废话?铁钳子似的双手拽住宝柒,半拖半拽地就将她娇小的身子给弄了出去。
倒吸了一口凉气,宝柒微愣。
那时候的她,自然不会想到姚望的生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不会知道再次见到那个贱男的时候,会是那样令人惊悚的场面;更不会知道,后来的后来,他们之间会发生那么多勾勾缠缠的事儿。
妈的,兔子惹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
接着,浴室门把就转动起来,“头儿,你要的内裤买回来了。”
没法儿,中国人民gdp天天在涨,人人一机的时代,公用电话这东西几乎绝迹了。想了好久,她终究硬着头皮,从贱男丢出来的rmb里抽了200块钱,在收售二手机的通讯店买了一部翻盖的夏新粉色手机。
钱啊!
男人半眼都没有瞧她,眉目一冷,对刚进来那个目瞪口呆的家伙冷冰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