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赵樽淡淡回答。
许是思及往事，赵樽目光略有凉意，“是这里吗？”
赵十九都不知道？夏初七蹙一下眉头，紧了紧握住他的手。
甬道里静静的，凉凉的，黑黑的，一丝风都没有，闷气得紧。
人多好办事，加上众人手里的器械是早就准备好的。在一阵“咣当咣当”的金铁声里，不多一会儿，石壁上被重新处理过的地方便被剥开了，那一堵石壁，终于又露出了它原本的痕迹。很快，堆砌的泥沙被刨开，那个一丈见方的小甬道露出了它黑黝黝的洞口。
不同？夏初七一愣，随即从他的手里拿过火把来，凑近了仔细观察。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琢磨了好一会儿，她终于瞧出一些端倪，“咦”了一声，回头看他，“好像是有些不对啊。颜色……对，这些石壁的颜色有细微的差别……”微顿，她瞥向赵樽，竖了下大拇指，“你眼睛真毒，猫头鹰似的。”
二入阴山皇陵，夏初七的心情与第一次相比，大是不同。
赵樽顺着她的视线望了一眼，摇了摇头，“不曾见过。”
拂晓时分，阴山北坡恢复了平静。
“老人家，你可有什么发现？”
“颜色……颜色……”
赵樽淡淡剜她一眼，“施主不懂。”
夸奖声里，东方青玄瞥了一眼那个声音最大的人。
计划不如变化快，世事果然难料。
那老头儿实在太怪异。
面前，黑压压的逼仄之地，什么也瞧不清楚……
“看地下。”
从北坡入皇陵回光返照楼那一段，已经被北狄人重新修缮过。当年东方青玄与元祐为了找寻赵樽而挖出来的凌乱甬道，也被重新改造完善，显得齐整了许多。
赵樽静静与他对视着，不回避，不尴尬，从眉眼到动作，都从容、淡定。
清了清嗓子，她卖着关子道：“赵十九觉得题目不合逻辑，那是思维受限。实际上，这个题目并没有不合逻辑。在地球的两极之上……确实是没有东南西北的方向区分的。”
没有人回答她，她无聊地瞥了一眼如风身边两个侍卫抬着的机关模型，学着道常的样子，双手合十，打了一个佛号，瞪圆双眼，看向赵樽。
不仅面相怪，人也怪。
道常大师，果然是一个趣人。
拉古拉点点头，走近那个老头儿，蹲下身来。
“机关在两年前，已被破坏。”
“……”夏初七脑子懵圈儿了。
“……颜色是什么？什么颜色？”
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天梯！”
或者说，不太容易判断出到底哪一面是白色了。
“原来是白色啊。那便简单了。”
眼下的她，如履薄冰，每一步都不敢大意。
他们没有再返回嘎查，而是在原来北狄军的营地上，搭锅煮饭，略做休整。
夏初七遗憾的摊了摊手，又瞄向他背后蹙眉而观的道常。
夏初七看着那光光的石壁，“可这个没有机关啊？”
“……”夏初七默了默，仰头扫他，“不是四面，难不成该有八面？”
一声盈盈的轻笑，打破了寂静。
“噗”一下，夏初七被他逗乐了，“好吧，来都来了，闯……”
不敢？东方青玄拳头狠狠一攥，还未说话，现场的形势便发生了巨变。
赵樽低低喊了一声，看她没有反应，又回过头来，拽了拽她的手腕。
夏初七眼神闪着黠意，不管他们怎样想，只看着赵樽。
为什么东方青玄入陵要带上这么一个怪人？
“阿米豆腐。”
“啥？”
东方青玄面色一凝，看向拉古拉，使了个眼神。
“……我让你看，是有事说，没说上面有东西。”赵樽淡淡扫着她，回忆道：“当年，我把你绑在石椅上，转动天梯，在石椅升起之时，发现在椅子的下方，雕刻了一句话。不过，那句话有些怪异，我想了许久不明其意，便把它忘记了。如今想来，定是与后殿入口的开启有关。”
地上的青石板，原本是放置的那一张石椅的，可如今上面，除了一圈淡淡的痕迹……什么东西都没有啊。
轻嗯一下，赵樽没有说话，只是凝重地拿过火把，在这个已经大变了样子的回光返照楼和沸水湖旧址上寻觅着，凭着记忆里的方向，慢慢摸索着走到那个被泥土封死的“天梯”处，回头看向夏初七。
想要金银财宝，果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是！”
东方青玄果然是一个脾气极好的，浅浅勾唇，便笑了。
好一会儿，她眼睛一亮，“有了。”
“阿米豆腐！”
赵樽一叹，“来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