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潜质。”
“王妃……小主子她……呜,奴才不活了……”
叹息一声,她把那天发生在老孟家的事儿详细说了一遍,惊得夏初七合不拢嘴。
“果然还是赵十九老道,比我略胜一筹。”
夏初七也石化在风中,眼珠子都差一点掉出眼眶。
得到这样的消息,丙一便要奔向阴山,陈景却执意要了这个任务。
“你与陈大哥在漷阴镇……有没有什么,嗯嗯嗯?”三个“嗯”字,她尾音带笑,一脸都是八卦的兴奋,意有所指的奸味儿极浓。
瞥一眼还撅着屁股趴地上的宝音,夏初七无奈的扶了扶额头。
女人的心思都是敏感的,这样的目光,这样的叮嘱,夏初七心里难免就“咯噔”了。她退了一步,干笑两声,摸了摸鼻子。
嗯地应了,陈景点头,“殿下让我去做些事……”
“王妃!”晴岚捏捏她的手,“神女有心,襄王无梦,有何意义?”
带着晴岚出门儿之前,她特地观察了一下。
“不过这也是因为咱家小郡主聪明,机灵,换了旁人,还没这本事呢。”
“阿七,你带孩子去玩,我与大师和陈景说几句话。”
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夏初七作为“家长”,很想把宝音拎出来教训一番,打她一通屁股,教育教育。但是她知道,若是因为郑二宝打了宝音的屁股,二宝公公肯定还要去自杀一回,再加之孩子才两岁,又刚刚回到父母身边,不安全感会导致她的破坏性增加,原则上来说,其实怪不得她……
“……”什么新时代?什么自由恋爱?晴岚哑口无言。
晴岚哭笑不得,“不必做媒了……他都有婚约了。”
“陈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听完,夏初七长长一叹。
“嗯。没有福气,就得放弃,我懂这个道理。”
他们是在离开北平府的时候,遇到的道常和尚。道常一年多前随同赵樽达到的北平,一直住在北平府的庆寿寺,并且在赵樽的干预下,做了庆寿寺的住持。平素里,他偶尔也会到晋王府叨扰几顿,与赵樽下棋、喝茶、谈禅道,来往也算密切。这一回,他只说有要事找赵樽,这才结伴到了阴山,至于到底为何事,晴岚也不知晓。
宝音古怪地看她,“什么是地球?”
“你别急着决定,你看这仗眼看就要打起来了。什么婚约,都抵不住战争的残酷……你与她,说不定真是有缘分的?”
睨着她紧皱的眉,晴岚那叫一个无奈。
“道常大师好,许久不见,您又增添了几分仙气。”
小小年纪,还晓得攻心计了?
“宝音!”
“是……”夏初七揉额。
晴岚嘴一动,嘴上说着“不是”,眼神儿却分明写着“你就是”。
全部都是拟声词儿,她学得惟妙惟肖,晴岚虽然似懂非懂,但只需要察言观色,也能知道她脑子里都想了一些什么。她飞快地瞥她一眼,脸上登时升起两片儿红霞,有些害羞,又像是有些无奈,复杂的情绪里,带了一抹淡淡的局促,但是在夏初七满怀期待的视线里,她却摇了摇头。
郑二宝一愣,“嗷”一声,捂着脑袋便屁滚尿流的跑了。
“就知道你不懂。”夏初七笑吟吟的看着她,再近一些,握紧了她的手,“行了行了,旁的不多说,嗳,你就说,那个药……到底有没有效?陈大哥吃了之后……有没有……嗯嗯嗯,啪啪啪,嗒嗒嗒,么么么……”
“好吧,我不勉强你们了,姻缘之事,旁人最是帮不了你。”
“……”
“他是不是那样人不重要,只要我那药是那药就成了,别说他,即便是神仙来了也得倒下……”
他是察觉到她的耳朵不对了吧?
“二宝公公……”
那一日,酒里的药,小二只说王妃吩咐他“看着办”,并没有承认是夏初七指使的。但是依晴岚对她为人的了解,她难保不会暗示小二……依小二那智商,就算被暗示了也不会知道,尤其还说他在村子里兵工作坊的刘铁匠那里拿的药,晴岚能信么?
夏初七哪里晓得酒被老孟家娘子调了包的事儿?与晴岚目光对视着,只觉得奇怪,“难道是小二办事不利?也不对啊,若是办事不利,你怎知酒里有药?”
“……是,王妃,我先退下了。”
从里头出来的人,是陈景。
二人正畅想着小宝音长大后的模样儿,会比较像她多一些还是像赵十九,会有多少男人踏破了门槛儿来家里求亲,只见毡帐帘子的下方,拉开了一条缝隙,紧接着,便有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宝音低垂着头,撅着小屁股,慢慢悠悠地在地上爬着,大概以为这样她们便不会发现她,那样子娇憨又可爱。
从晴岚那里,她得到了一些南晏的消息。
看她一脸疑惑,晴岚向赵樽行了个礼,快步走近,惊喜的看着她……还是她怀里抱着的小宝音,“王妃,你可还好?……这个是……小郡主?”
“因为……”夏初七捏了捏她的鼻头,“阿木古郎看到我……都得叫声爷!”
高句国的反臣李良骥占据着辽东与高句临水相隔的地带,一直与高句形成着拉锯关系。赵绵泽登基后,采用赵樽所说的法子,一直采取“两方都不帮,两方都不理”的政策,任由他们两虎对峙,坐收安稳。原本一直相安无事,但是大抵是为了生活物资与军备,在定安侯陈大牛回京之后,李良骥手底下的人,便有恃无恐,时常在辽东地区掠夺百姓钱财和祸害妇女,令当地官府极是头痛……
“阿弥陀佛,一会儿去请道常大师为你剃度吧!三千烦恼,一剃无忧。”
好吧,反正她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为宝音开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