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曾经与晏二鬼“睡”过一次的惨痛往事,赵梓月脸儿一红,神色窘迫不已,“我……我不想。他坏得很!”
他一愣,“你希望我做什么?”
坏得很?夏初七嘴角抽搐一下,识相的咳嗽着,假装没有看见她羞红的双颊,摸着下巴笑嘻嘻的道,“夫妻之间呢,原则上是应该一起睡的。”
赵绵泽冷笑一声,猛地拂袖走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双肩,把她往怀里一扯,双臂便牢牢控制住她,语气里流露出一抹难抑的痛苦,“我知你喜欢他,可我不能成全,并未不想放过,而是我……放不开。”
“油已沸腾,为何晏二鬼没有被烫伤?”
魏国公府,楚茨院。
不肖夏初七吩咐,晴岚便恭顺地上了茶水,又为夏初七泡了一杯她最近一直在喝的苦荞,便轻手轻脚地退在了边上。
夏初七弯了弯唇,眸底掠过一抹黠意。
一连三个成语,没一个在点子上。夏初七哭笑不得的瞥着她,“这些个词儿……你还是都用在鬼哥身上去吧?我看啦,就最后一支箭,有点像朝我发的。”
“嗯?”夏初七问,“此话怎讲?”
赵绵泽如是点头,“没错。”
夏初七皱眉,抬头盯住他,“你抓痛我了。”
像是信了她的话,赵绵泽点了点头。
赵梓月是耷拉着脑袋离开楚茨院的,在夏初七这里受到了“新思想,新风潮”的冲击和洗礼之后,她一直没有懂明白,楚七的脑子到底是怎样生成的。为什么她会有这样多的花花绕绕。
夏初七好不容易才压抑住想要暴笑的冲动,嘴角扭曲地歪了歪,假装无奈地一叹,“当然,你是公主嘛。也可以不必与他计较。大不了你也找几个男人,陪他们一起睡,不必睬他。”
夏初七拉了拉身上的赤古里裙,唇角掀开一抹嘲弄的笑意,侧颜被支摘窗处透入的阳光一照,映出一副比花儿还要娇嫩的容颜来。
赵绵泽给赵梓月的赐婚圣旨,沸腾了校场,也热闹了东苑,可后来他又说了些什么,包括到底赏了多少银两,多少布匹……夏初七也没有太注意。她的目光一直注意着喜做驸马的晏二鬼和懵懂得不知是羞还是涩的赵梓月,心里甚喜——撮合一段姻缘,便是功德无量。
“我让人在油里加了一些醋,醋与油这两种东西的密度不同,一起放入锅中,会自动分层。醋沉在锅底,油则浮在上头。由于醋的沸点比油低,在柴火加热时,醋便会先达到沸点,虽持续吸热,但热量被醋汽化吸收,温度不会升高。所以,只要锅里的醋不汽化完,油就永远也不会达到沸腾需要的温度。所以他的脚探入油锅的时候,其实并不烫,那温度只会等于或者略高于醋的温度。”
“啊”一声,赵梓月瞪圆了眼睛。
赵梓月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而在她离开之后,夏初七一个人在屋子里捧着大肚皮笑了好久。若不是小十九抗议,在肚子里踹了她好几脚,她估计都收不住声儿。
“嘿嘿!”赵梓月揉了揉自己的脸,坐下来,看了一眼正在把二宝公公当马骑的丫丫,吞咽了一下口水,压低了嗓子,“楚七,我若与他成婚了,是不是一定要与他睡在一起?”
她酸溜溜的语气一入耳,赵樽唇角便牵了开,低沉一笑,“听说爷的阿七立志睡遍天下美男,爷来自投罗网了。”
赵梓月问得很奇葩,夏初七斜瞥她一眼,笑着倚在软椅上,呵笑不止,“不原则的时候,就是他纳上几房小妾,天天去陪别人一起睡。”
“说说看,是有多想啊?”
“……”
自己的男人与旁的女人睡觉,这绝对不是一种好的体验。所以楚七说得对,一定要自己把他睡踏实了,让他无法乱睡。
“好……”
“所以,做皇帝有什么好呢?”
选驸马一事落下帷幕,校场上便散席了。
赵绵泽手指一僵,与她委屈的目光在空中撞上,像是想说些什么,可盯了半晌儿,终究没有出声儿,慢慢松开了手,一撩袍角,坐到原位上,幽幽一叹。
“赵绵泽,看在我为你夹菜的份上,回了京师,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了。我真的只想安静一段日子。”
先有平章政事巴布在重译楼的无故被杀,后有北狄世子苏合的脚部烫伤,北狄朝堂上一皆认为,事情连续发生,绝不能这样简单了结,大晏朝堂应该给一个说法。
赵梓月笑容极是甜美,“嗯……对你魂牵梦萦,辗转反侧。这不,我便归心似箭地的来了。”
“你不信?”夏初七逗她,从鼻翼里哼出一声来,“这男人啦,哪一个不是妻妾成群的?所以梓月,你还真不要嫌弃他。你若不把他睡踏实了,指不定他就去睡别的女人了。男人可都是受不得寂寞的……”
“哈哈,这个问题应当是你最想知道的吧?”
但非常时期,肚子里还揣了一个小十九,她是断断不会轻易与赵绵泽闹僵的。摊开手,她笑着道:“屋里请吧?我这里不缺门神,更不敢用陛下这么尊贵的门神。”
夏初七笑了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我说过的啊,这是一口真心锅,专为测试感情而设,晏二鬼真心对梓月公主,上天眷恋而已。难不成……你不信?”
夏初七微微一愣,望入他的眸子时,清晰的看见那一闪而过的怆然。而他的眸,紧紧锁住了她的脸。
此是后事,先且不提。
“知道了还问?你这不是犯傻么?”
“今儿怎的来了?”
听他这般说,夏初七脊背一僵。
停顿住,他见夏初七不语,温和的面孔突地一沉,冷笑一声,“难就难在,要完成这样多的连续动作,你一个人或许还不成。尤其,谁也不能料到,第一局抽签,苏合就一定会抽在晏二鬼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