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赶明儿俺找他说,让他帮俺解决了!”
“三,二,一,睁眼。”
陈大牛见状,打了个哈哈,却接了下去。
“心有牛犀?你怎不说犀牛?”赵樽嘴角抽搐一下,见他一阵傻乐,无奈地摇摇头,望向窗外正在运送土方的将士,一双黑眸似有幽光燃烧。
“若是没这两撇小胡子,我不敢打保票,可如今么……像我这般具备了男人的性感与阳刚,阴柔与妩媚,倜傥潇洒而不下流,俊美非凡却不风骚,将阴阳二字完美融合于一身且不显冲突的人间绝色在。打败你,自是不在话下。”
元祐也是笑,探手顺开她贴在脸上的湿发,他看她气得满眼通红的样子,调逗的兴味更浓,明知她紧张羞赧,他还故意贴上去,亲一下她的脸。见她恨恨偏开头,他也跟着偏一下头,笑意落在她的耳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调侃道,“你可晓得,小爷就喜欢你这小性子。所谓大丈夫当得勇猛,喝最美的酒,爱最烈的人,便是如此了。”
一片烟雨里,水陌轻寒,灯火盏盏。繁华的京师沐浴其间,安静朦胧得仿若一个怀春少女。夜幕里,遥望雨雾,轻烟缥缈,街上人流散尽,偶尔路过的车马见到锦衣卫的旗幡均纷纷让道。
乌仁潇潇呼吸一紧,咬紧了牙齿。
不一会儿,“轰隆”一道雷声落下,天际一亮,闪电发狂一般便撕开了乌云密集的天空。夏季的天,说变就变,很快,雨水便顺着檐头落下。
但是,如花酒肆的院子离魏国公府的后院虽不算太远,可为了避免令人生疑,也不算太近。中间隔了足有三条街的距离。故而,这条地道要想挖通,也非一朝一夕之功。
“你带这样多东西做甚?”
这些日子,元祐来找过她无数次。可是每一次,都被乌仁潇潇拒见了。她不想见他,也害怕见他,一个字都不想听他说。可她怎会想到,结果愣是逼得这个不要脸的钻入她的净房,甚至还钻入了她的浴桶里?
“舒服……”元祐叹一口气,半阖着眼睛,唇角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怡然光芒,突然觉得,要是让她为自己搓一辈子的背,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罢?
乌仁潇潇脸色一白,眸底沁了一丝无奈。
夏初七转过头,看着她晶亮的眼,心里亦是一亮。
“可用相助?”赵樽眸光微微一暗。
“不必了,落人口实。”
“小爷自然是来沐浴的。”
就着巾子蘸了水,她在他后背上慢慢搓。
隔着一层水波,他一直噙笑看她,一只脚有意无意的触在她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撩她。她又羞又恼,可退无可退,除了尽量往后缩着身子,别无他法。
“等你生出姑娘再说吧……”
“大牛,这一碗酒敬你,为谢。”
酒肆高格调的名字“如花”,是陈大牛自己取的。
“还差多远?”赵樽沉吟着问。
这是一套交领大袖的男装道袍,不仅长短合适,还极为宽松。而且道袍下有横褶,下腹处有竖褶,可以妥当地隐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简直就是乔装神物。
她暗松一口气。
“人生如棋,若是你每走一步都按照敌人选好的道走,何时才能走得出困境?二鬼,今口口来,必定已落入赵绵泽的人眼里……想你三千营乃京军主力,他岂能不防?”
赵樽看他一眼,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我睁眼了,如今你可以走了?”
从那时开始,陈大牛已选好匠人准备施工了。
“你不缠天禄,我便放过我。”
“从青州府乘船运来的,今晨刚到码头!”
晏二鬼垂下的头,低得更狠,几乎不敢抬眼看他眉目皆寒的脸,“殿下,这些日子,属下托人问过……都说梓月公主已许久未现于人前,丫丫也是……我这心里头不踏实。想我饮血半生,死生都已不足惧。但她娘俩何辜?这般拖下去,我受不住。多拖一日,便惶惶一日……”
“我没有缠他,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
“东方公子,请吧?”
东方青玄凤眸一眯,上下打量她,“你认为,会有这种可能吗?”
元祐笑嘻嘻望着她,又凑近了些许。
“哪个窑子?”
看她的腰又鼓起来,东方青玄眯了眼。
“殿下!属下来迟。”
坐在书房里,一下午无事。
“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俺做得极为隐秘,兄弟们不知用途,挖得也慢。不过殿下放心,赶在小世子出生之前,肯定能行。”
夏初七知道梅子嘴大,没有带她,只领了晴岚与郑二宝两个人伴在左右。她没有见到甲一,有东方青玄的地方,一般都没有他。不过她不必考虑,也知他一定会在暗地里跟着。
“没有,没有。我只是习惯。”
赵樽瞥他一眼,笑道:“重译楼。”
车轱辘声声转动,昏暗的火线下,东方青玄俊美的脸半明半暗,仍一枝独艳,暗香浮动,夏初七吸一口气,心里不免旷远悠然。
“你说呢?”元祐懒洋洋的笑,那一只作怪的脚,又往她身上伸了伸,泥鳅似的滑来滑去,声音更是轻谩不已,“你少霍霍天禄了,就你这……”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乌仁潇潇,他眸底满是讥诮之意,“就你这样的,真是配不上他。我说你,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再说,你以为嫁过去,天禄便会看上你?”
“什么?”陈大牛腾地一下站了身,虎目圆瞪地看着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喝得酡红的脸色差一点变成漆黑。沉默一下,他摆手让周顺退下,方才对赵樽道。
“我要杀了你!你敢这般待我,我一定,一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