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你这是不乐意?”
在这些事上,她不愿去争。
除了几十辆载行李的马车之外,前头还有几辆马车是专为女眷们准备的。赵如娜仔细看了一眼,只见最前面的一辆马车,车架极宽,车身装饰也很贵重,其余的则都是一样。
外头的人,气喘吁吁,是卢永福的声音。
若是忽略掉她只是一个妾室的尴尬身份,二人在这奉集堡里,倒是像一对实在的夫妻,日子过得简单、平淡也踏实。
听他低哑的声音,赵如娜羞赧地抬头,与他炽如烈焰的眼神汇于一处,脸颊微微一烫,心脏胡乱跳着,愈发紧张,双手僵硬。
周顺这次是负责安排侯爷的家眷,见状咧了咧嘴,指了指赵如娜先前要上去的这辆马车,笑吟吟的告诉她。
他不说便也就罢了,一解释,赵如娜的耳朵便微微发热,闪躲着他的目光,垂眸。
从君王的角度,这是明智的做法。
最令她头痛的是,她的肚子始终没有消息。
“老子的命令,哪个敢不听?”
赵绵泽眉梢微跳。
赵如娜这回真的不解了。
洪泰帝亦是没有为难他,看他手伤了,唏嘘一阵,特准他在府里休息,直到手伤痊愈之前,可不必上朝。
陈大牛不晓得怎么解释,他不是计较高句公主给不给他好脸色,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件事情很是诡异而已。
陈大牛被她这般夸赞,眉梢挑了挑,咧着嘴笑了笑,转念一想,似是又踌躇了。
他低头,抬起她的脸。
东宫泽秋院里,夏问秋像一只打慌的兔子,来来回回地在屋子里踱步。走了好一会儿,直到弄琴急步入内,她才停下脚步。
再回来时,她手上端着一果盘的橘子。
“那个啥公主来着?怎样了?”
赵如娜有些感动,看他的眼神,柔和了许多,“侯爷军务繁忙,这些杂事,本就该妾身去办的,劳您挂心了。”
“这是铁岭卫指挥使送来的。说是南丰的金钱蜜橘,妾身特地给侯爷留的。”
“妾身不敢。”
“周侍卫!”赵如娜手心攥紧,打断了周顺,微微一笑,转过来朝文佳公主福了福身,“公主病体未愈,还是你坐前面那一辆吧,妾身……”
赵如娜轻轻一笑,“侯爷丰神俊朗,英武不凡,自是女子的佳婿。”
“走吧。”赵如娜抿紧了唇。
“这,殿下让青玄……如何说?”
这个人真是……一头牛。
“侯爷,您没事吧?慢点,慢点吃。”
屋子里的灯火,闪闪烁烁。
陈大牛左右看了看,低低叹息,“往常俺也不晓得自己竟是生得这般可怕,如今才总算晓得了。你跟着俺,真是不易。往后,俺尽量说话小声些,走路轻着些,免得吓着你。”
赵如娜苦笑,“若是给了你难堪,此事就了去,倒也罢了。但他未必肯就这般如了你意,更何况……文佳公主与你的婚事已成定局,这不是普通人家的嫁娶,赔点银子了事,而涉及两国……”
奉集堡这座小城,其实更好。
“殿下,来之前,青玄已然这般做了。”
陈大牛看她捡起书本,直皱眉头。
“侯爷,你去洗洗。”
陈大牛四处看了看,见无人注意到他,这才伸过头去,满脸狐疑的问她。
脱口的称呼喊出来,她自己惊住了,慌不迭的撑起身子道歉,“侯爷,妾身失言,妾身口误了……”
“过两日,要回京了。”
这些日子奉集堡的天空都阴云罩头,赵如娜难得见他这般轻松的说笑耍贫,有些忍不住,“噗哧”一声乐了。
回了京,他与文佳公主的婚事,就要办了。
“不不不!”赵如娜摆起谱来,也是有一套,只一句,就把陈大牛吓得慌了。一阵摆手,他摇了摇头,嘿嘿一乐。
夏问秋看了她一眼,突地蹙眉,捂着肚子,目光一狠,“为保两全,我有一计。听说京师有一个行帮,叫锦宫,做事极是妥帖……只要给银子,旁的事,他们一概不问。而且,他们重信诺,即便事情办砸了,死都不会出卖雇主。”
“嘿嘿,还是俺媳妇儿好,也不嫌弃俺。”陈大牛放下帘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哪知自己已经被她描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棍?只顾着一个人美得冒泡。
打从那一日开始,他中途就回来过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回来未与她亲热,甚至也没有与她谈论赵樽的事情。
“味道还不错,侯爷要不要再来一个?”
赵如娜眸子微喜,“真的?”
车队出发了。
只觉这般,已是最好。
二人本就多日不见。唇上刹那的触感,他躲闪的眼神,惹得她亦是心跳加快,闪烁其词。
他似是不喜欢她这般的抗拒与推辞,生气地裹着她的腰便塞入被窝里,探手拉下帐子,掀开被子,自己也一并卷入了被窝,样子极是凶狠。
“你轻点!”
“侯爷,您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