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后，有东西……”
“敢欺负我，错了没有？”
“大都督以为老夫是这般好使唤的？”
再往里头，甬道慢慢变得曲折，火把的光线也越来越弱，但并非没有尽头。
这是练得走火入魔了？
“赵十九，兀良汗的来使这样说也就罢了，就连东方青玄也言之凿凿，我觉着可能性极大，东方青玄不可能信口开河。”
她说得认真，可越说，面前这人的脸越是铁青。男人吃醋会怎样她哪里晓得？只是小心眼子作祟，想她先前为了阿木尔的事也没少吃醋，让他吃一回也没什么不可。
“哼！远水救不了近火。”夏廷德看着张立，目光阴冷得带了一层寒气，“张立，你是老夫的人，一荣俱荣，一毁皆毁的道理，你可知晓？”
“魏国公你说，若是你那些事情泄露出去，第一个饶不了你的人会是谁？”
“甲老板，你有没有觉得这块石壁，有什么不对？”
“你这人，怎的这般顽固？”夏初七磨着牙齿，恶狠狠地盯住他，可与他深邃幽暗的眸子对视片刻，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一改愤慨，撩唇一笑，便改了主意，极是邪恶的笑看着他。
她低笑朗朗，自知戳中了他的愉悦点，样子好不得意。
“本座也有一事不明，魏国公弃了北平的繁华，独守在这阴山苦寒之地，可是有何计较？”
“你这般，就不怕爷真忍不住？”
夏廷德心情本就郁结，再被他三言两语呛住，眼睛一翻，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老夫不明白，像大都督这般睿智洒脱之人，何苦投入晋王麾下，效忠于他？如今的局势大都督应当明白，晋王与皇太孙已然势同水火，但晋王继位，大都督能得什么好？皇太孙继位却不同，东方府的太子妃娘娘将会是皇太后，这份尊荣何人可及？”
“说够了？”
没有劈死之前，他又喊住了夏衍。
东方青玄凤眸微挑，微微一笑，“魏国公客气，但说无妨。”
再然后，屋子里终是传来夏初七忍俊不禁的咯咯笑声，听得帐外正离开的二宝公公脊背生寒。
“阿七可真是胆大！”
等在营帐里的夏衍见他满脸的郁气，小意的喊了一声。
身下那张可怜的木榻，在两个人数次你来我往的交锋搏斗中，本就有些摇晃，再被赵樽突然的猛力折腾，终是壮志未酬身先死，木板直接从中断开，把他两个狠狠摔在了地上，被子褥子床帐木板铺天盖地的迎面裹了上来。
阴山行营的军需都控制在夏廷德的手中，陈景去找他的军需官伍宗嗣要床的时候，那人正在夏廷德的大帐之中吃酒。
夏廷德这话除了试探东方青玄，也有激将的意思。
“阿七……”
“总之，本王没兴趣。”
夏初七瞥他一眼，“知道得还不少嘛？”说罢她又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再想想甲一的话，确实有些道理。
走了不一会儿，他们两个就走到了最长的一条甬道深处，再没了道路可走。
听他淡然地说起夏楚他娘李氏，夏廷德的表情又尴尬了几分。
看他僵硬的抵赖，东方青玄亦不答，自顾自换了话题，道：“说来此事也怪，以前京中人人都说魏国公府七小姐愚蠢不堪，无才无德，本座还极是惋惜，想那前魏国公夫人李氏倾国之貌，盖世才华，奇门八卦，天文地理，无所不通，甚至还曾引得太子殿下、秦王殿下乃至权倾天下的前魏国公争相夺之，这般的奇女子，又怎会生出一个蠢笨的女儿？如今得见夏七小姐的真本事，本座终是知晓，原来传言有误。”
某人竟是信了，语气发寒，样子极是别扭，目光瞪着她，像是恨不得拆吃她入腹。
“好说。”
不怕人家有企图，就怕抛出的诱饵人家不接招。
夏初七负着手，观望着洞穴四周，板脸问守军。
“国公爷找末将来，有何事吩咐？”
哪料，赵樽是个怪胎，更是个极憋得住的，连挠痒痒这一招都不好使，她挠来挠去，他只淡淡看着她，像在看一个傻瓜。
“看来是本座记错了。”
夏廷德没想到他会这般直接，猛地抬头，与他看似在笑，其实冰冷的眸子对上，激灵灵打了个寒噤，面有窘色。
“怎样，咬死我？”
夏廷德面色暗沉，随即冷哼一声，“大都督不要以为老夫看不出来，你对老夫那失而复得的小侄女，有那么点意思，这是想帮她出头？”
天气情况太恶劣，雪下得更大了。
夏初七很狼狈。
“那是自然。大都督从未骗过我，不像某些人，说是要把漠北军务交于我，结果却是为了拖住我在漠北不能前来，还让甲一守着我，寸步不离，让我失去人身自由，亏得大都督及时赶到，救我于水火，若不然，我说不定已然躁狂而亡。”
夏初七这一回被压在他的身下，那小屁股小腰刚好被断开的木头戳中，疼得整个人都蜷了起来。
与北坡的平缓不一样，南坡地势险峻，到处都是陡峭山壁和嶙峋怪石。南坡此处，夏廷德指派了不少守卫。因为那个放置大量粮草的地方——传说中前朝的废弃军囤，就在南坡。
为了安全计，赵樽决定暂缓两日，待风雪小些再出发。
那二人如今正贴在一处，被褥翻卷，床板断裂，乱成一团，那暧昧气氛说不出来的诡异。但即便是再不懂男女之私的人也能看得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依你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