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快,快来采血。”
“阿七,不必再说他了,我只是不想他死,没别的。”
面色一沉,她难堪地“嗯”了声。
哎,原以为他是个渣男,不曾想也是痴情种。
“对吧,甲老板。”
“李娇,你个贱人!”
“你们都下去,乌仁公主留下来帮我。”
“我不是……”
回光返照几个字,吓得李邈手一哆嗦。
“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熬不过三天这话,太刺|激人。夏初七只觉得对面的三个女人,六只眼,几乎要把她的脸灼烧出几个大洞来。
“呵,好说好说,公主殿下,好久不见?”
在乌仁潇潇的摇晃里,床幔微微拂动,李邈眯了眯眼,远远的看见了床上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一回听明白了,他在喊,“邈儿。”
李邈眼皮微沉,扶在腰间剑鞘上的手微微一紧,“若他知晓真相,李娇就……活不了。”
李娇原本半起的膝盖,又活生生跪了下去,期期艾艾地说,“我姐大概与你说了一些,一些我们三个人的事,我晓得这事是我做得不对,是我对不住我姐。但是你知,情之所至,难以自控。我爱哈萨尔,我不能失去他……”
她是个嘴毒的,对待不爽的人向来不给人留脸子,看出李邈是半句话都不想和李娇说,也看出李娇忌惮着她,或者说忌惮着那个“弑姐”的秘密,嘴更是损得不行,有什么难听的,就捡什么说,一直到进了阿巴嘎的府邸,李娇都没再说出一句话来,面色难看得能挤出水来。
乌仁潇潇彻底败给她了。
听得她的保证,乌仁潇潇快活起来。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她全是感激,“你救了我哥哥,往后有机会,我必会报答你。”
“表姐,做太子妃还是不错的,牛气。”
李邈猛地转头看向了床上的哈萨尔,眸子又惊又喜,夏初七却暗骂了一句,觉得他醒得真不是时候。再一转眼,李邈就以比她更快的速度扑了过去,激动地握紧了那人的手,嘴皮颤抖着,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阿七,别置气。”
“那我姐,我姐她会不会有事?”
夏初七环视一圈众人,像是极难开口似的,迟疑一下,才直起身来,语气凝重地说:“经在下初步诊断,太子殿下如今的情况属于失血性休克。何谓失血性休克?就是在受伤时在快速大量的失血,却没有得到极时的血液补充……”
李娇眸子里全是请求,“表妹,你能不能在哈萨尔醒来之后,不要告诉他我姐来过,让他安心养伤,再也不要为我姐难过了?”
夏初七看一眼李娇苍白的脸,再看一眼李邈比李娇更苍白的脸,想到李娇欠李邈的烂账,就像吃了一只苍蝇在嘴里,嚼烂了,还吐不出,窝了一肚子火。
果然,不出她所料,李娇呆立当场,愣是没敢站出来大胆一试。只有李邈上前一步,看了一眼床上那个不会说话也不会动弹的男人,眸子里一片晦涩,明明灭灭的光芒闪过,她慢慢开口,声音极是幽冷。
见她提“好处”,李娇的脸色顿时好看了。
往常在晋王府良医所,李邈跟过她一段日子,配合她做一些基本医疗辅助,极是得心应手。看夏初七胸有成竹的样子,她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说罢她还真就要翻身上马。
风华仍在,气息却无。
李娇愣了下,似是没反应过来。而“寸步不离”的甲一,亦是嘴唇抽搐。
李娇见他俩一唱一和的损她,李邈也不肯帮她说句话,气得脸都红了。但她们人多,她先前在卢龙塞就尝过夏初七的厉害,自知嘴上讨不得好,如今又有求于人,索性也就顺着她说:“漠北条件虽差一些,可哈拉和林的太子府也是极华美的。表妹,等你治好了沙漠哥哥,有机会去太子府做客,我定好生招待你。”
夏初七抿了抿唇,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自然,要不然我表姐的血,不就白流了吗?”
她笑着欺近一步,凑到李娇的耳边。
夏初七摆出嘲讽脸看过去,李娇秀气的脸微微一白,有些难看,可为了让她去救治哈萨尔,到底还是压住了一丝火气,挤出来的笑容很是僵硬。
很显然,她不喜提这些事,不想再翻伤口的腐肉。可夏初七哪是息事宁人的好人?容得她逃避?
夏初七默。
“他能醒吗?”李娇小声问。
夏初七翻身下马,看着一列列精壮的戎装侍卫,算计了一下,入城门到入府里,林林总总约有好几千人层层把守,不由咋了咋舌,轻轻靠近了李邈,“嗳”了一声。
“邈儿……不要走……”
她怒不可遏,“你来做什么?”
她皱了皱眉,没有听清,把耳朵放低一点。
夏初七一怔。怕了?
夏初七怔住了。
“你出来一下,我有事与你说。”
但想避已经避不开了,他们的马匹还未上拴,乌仁潇潇已经在马匹的“嘚嘚”声里蹿到了面前。
“哥,你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