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郎见到本座就笑,看来本座今儿是来对了?”
心里“咯噔”一跳,夏初七差点儿失态。
东方青玄!
“虎符。”
“不好!”呻|吟一声,她直拍额头。
说罢,她没有再瞧她那个“未婚小娘子”,速度极快地领着李邈便大步离开了。背后赵梓月气得一阵的怒骂,声音尖得她恨不得蒙住了耳朵。
这是恨嫁怎么的?
对她的说法,赵梓月很是好奇,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鬼哥……”
她都能够想到的问题,那些做了亏心事儿的人,又怎么会想不到?肯定得先把所有的证据都给毁了,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才对。
夏初七翘起了唇角来,笑望着他,“合作呀?我会骗人,会下毒,会诓银子,会欺负小孩儿,会当街耍无赖,也会客串调戏妹子,大都督您看看,需要我哪个方面的合作?”
轻“哦”一声,夏初七嗤笑,“只怕大都督是没那福分瞧见了。”
赵梓月那个语气,幽怨得就像一个被丈夫给冷落的小妻子似的,问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问得那叫一个期期艾艾,不晓得的人,真以为他楚七是现实版的陈世美,干了什么抛妻弃子的事儿来着。
赵柘鬓角的黑发已然湿透,却是笑开了。
东方青玄的话里含意太深,夏初七没有完全听懂,但“小金老虎”四个字儿一入耳朵里,却是把她弄了个心惊肉跳。那东西对她的印象之深,可与傻子相比了。可以说,她如今发生的一切事情,或者说她与赵樽之间的一切渊源,都是缘于那只丢失的小金老虎。
又提合作?
脑子里疑惑更甚,她看着赵樽,但他脸上却平静得找不出半丝情绪来。
“你又要去哪儿?”她娇声埋怨。
他瞥过来,“不然还能轻饶了你?”
“我要真是个男的,也不敢娶她呀。要不然,早晚得被闹死不可。”
虎符即是兵符,是可以用来调兵遣将的东西。
想到那个事儿,夏初七不免苦笑,“下官确实配不上小公主。不过……”稍稍迟疑了一下,她直起身来,先后退了两步,才恭敬地拂了拂袖子,认认真真地对赵柘行了一个揖礼。
肯定地对他点了点头,赵柘又重复了一遍。
看得出来,二鬼也害怕招惹赵梓月那个小魔女,尤其是直打昨口口在赵樽的命令下,强行把赵梓月带回青棠院之后,那个小魔女就已经恨不得宰吃了他了,如今再“照看”她,他还有活路么?
她先前用的药物也只是控制住了病势,若说要彻底治愈,确实非常的艰难。轻轻地醮了药水,夏初七替赵柘外擦着那些小疹子,擦得他只剩一层皮包骨头的松垮皮肤,随着药棉激动,显得更为瘦削,让她不由叹息。
靠!夏初七很想炸毛了,可好歹这是赵樽的妹妹,她的“小媳妇儿”不是?再怎么也得给她三分面子的。眼珠子一转,她考虑了一下,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
“要么你就在府里陪我玩,要么我就跟你去,你选一个吧。”
赵柘和悦地看着她,“你说。”
夏初七心里‘咯噔’一下!
“起!”
“……”
“没有人敢欺负我。”
如此一来,她心里的浪潮,被堆得更高了。
如今赵樽丢了兵符,不向朝廷交代,那可是大罪。怪不得老皇帝会一再对他疑心,想来也与这个虎符有关系了?
可这一笑却把东方青玄给笑得愣了一下。她那完全就是一副猎人看见了猎物的阴笑,就像下一秒,她就会扑过来把他给进吞肚子似的,又奸又滑,反倒让他有些不适应了。
“不好意思啊。大都督,挪开,挪开一下。”
官道上,又恢复了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数几十个衣冠俊拔的锦衣卫纷纷立于官路的两旁,低头看着赵樽的车驾缓缓驶入城里。
“我是医生,也学过护理,他们都不如我做得好。再说了,这脸上的病痂,要是不仔细处理,万一留下了疤痕,往后可就不好看了。”
“东方大人看书不仔细,拿回去多研习一下才好。”
“去东宫,为太子爷瞧病,耽误不得。”
顺路?夏初七眯了眯眼,恍然大悟,揶揄地笑。
东方青玄近乎完美的笑容,彻底的绽放开来。
“别说小的,你如今可是驸马爷。青玄担待不起。”
“再等几日,我便可以为殿下用新药了。”
“哑了?”
夏初七得意的一笑,“嘿,如果我连流氓都做不好,还怎么好意思做神医啊?”